以他的變態,他敢想,就敢做。
當年我摔碎油燈之後,他會不會就是這樣將小白蛇折磨死的?
如果是,那麼,小白蛇大概率還在城隍殿的三生堂裡。
不是被埋在香灰堆裡,就是掛在我的帳中……
三生堂!
原來無妄大師留給我那張羊皮紙地圖,用意在這裡啊!
他歸位之後,再次參與我們的因果,明裡暗裡為我引路,用心良苦。
該走的路,他得讓我一步一步地往前摸索,否則生在劫難之中的我們,永遠跨不過那道坎兒。
不管我的猜測是否正確,這都是眼下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條線索了。
我猛地站了起來,恨不得立刻飛去陰陽交界處。
可我還沒站穩,右腳一瘸,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噗通一聲。
柳書禾和唐言蹊都被我嚇了一跳,兩人飛奔過來,緊張道:“蓁蓁,你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摔跤了?”
我一手摸向右腳踝的勒痕處,那兒猶如烈火灼燒一般。
不,比烈火更烈!
簡直要把我的腳踝燒成一把灰似的。
可是勒痕表面卻一點兒也不腫,隻是顏色有點深。
天色漸晚,這兒距離蛇族還有一段距離。
唐言蹊問道:“蓁蓁,還能走路嗎?”
她撐著我站起來,試了試。
右腳一著地,疼得我直咬牙。
更可怕的是,我右腳剛才站著的地方,竟像是燒灼後的乾裂一般,肥沃的黑泥土凹陷下去,裂開一道道口子,乾巴乾巴的。
從裂縫裡往下看,竟似乎能隱隱地看到猶如岩漿滾動一般的紅光,轉瞬即逝。
我嚇得連右腳都不敢著地了。
這可是在森林裡面!
“天色暗下來了,這一片樹木茂密,一會兒就會看不到路的柳書禾說著便蹲了下來,“蓁蓁上來,我揹你回去,等回到蛇族再找醫者來看看
蛇族內部最不缺的便是醫術尚可的醫者。
我也不扭捏,直接上了柳書禾的背。
她到底是有修為的,我也不胖,她一下子就把我背起來了。
柳書禾揹著我往前走,唐言蹊就護著我的右腳,生怕再磕著碰著,或者碰到枯樹枝樹葉。
可走著走著,我們仨就發現不對勁。
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著。
柳書禾放慢了腳步,後面那東西也慢了下來;柳書禾加快腳步,他也迅速跟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想著是不是又被什麼東西盯上了我的天生佛骨。
隱在長白山林間修煉的魑魅魍魎、仙家精怪多得很,碰上個修煉路子邪的,難免不被盯上。
我的全部腦神經都集中在後面那傢夥的腳步上。
他似乎加快了步伐,一步步靠近。
近了……
我就看到柳書禾和唐言蹊交換了一個眼神,柳書禾揹著我往前飛奔,唐言蹊抽出軟鞭,狠狠地抽向後面隱在暗處的那傢夥。
軟鞭破空而起,狠狠落下,帶著十足的狠勁兒。
劈啪!
隻見後方五人抱的鬆樹後面,一道白影騰空而起,接連後翻。
軟鞭抽得快,他翻得快。
接連幾鞭之後,隻聽一聲悶哼,緊接著,我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言蹊,怎麼是你們?”
白狐落地,化為人身。
我們仨也都愣在了原地。
跟蹤我們的,怎麼會是胡雲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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