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嬈是斷不敢將鶴蘭因攪和進來的,她如今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是不可能對鶴蘭因的感情有任何迴應的,此刻也不便再去麻煩他。
鶴蘭因像是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似的,又道:
“上次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全是狂背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如今已經位極人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犯不著為了這樣的心思去得罪皇上,所以我思前想後,已經對你的心意給消散了去。”
江雲嬈定在原處,有些怔愣的看著他。
鶴蘭因:“此刻,你隻需當我是你的一位舊友就好,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江雲嬈聽聞他這樣一說,緊張的心緒是放鬆了幾分,鶴蘭因放下是最好的,要不然讓裴琰知道了,不知道怎麼折磨他呢。
她皺了皺眉頭,歎道:“可我這樣的朋友,早已身陷囹圄,是個泥菩薩。將來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根本使不上力。”
鶴蘭因的背後,是一顆彤陽緩緩沒入深宮紅牆,和煦晚風吹來,
他紫色袍擺微微浮動,一束黃昏的金光附著在他紫色官袍之上,折射出一道柔和的光來,襯得他此刻俊逸的輪廓都溫柔暖意了起來。
他笑道:“雲嬈,大周朝除皇上以外,整個朝堂便是我最大了。你求皇上無用,求我,就一定有求必應。”
是啊,鶴蘭因是大週中書令,位極人臣,皇帝以下,便是他的權勢最大了。江雲嬈攥了攥袖口:“可是,可是我......”
鶴蘭因:“可是你覺得自己是在利用我,對嗎?”
江雲嬈沉默了,沉默便是默認了。
鶴蘭因那雙褐眸宛若夕陽一般染著一層淡淡金光,他滿心滿眼的看著眼前嬌媚脆弱的美人,心口便是一酸:
“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的。”
江雲嬈面色有些蒼白,依舊是不能心安的接受。
這是朝堂勢力的博弈,一旦鶴蘭因被捲進來,自己又是個無權無勢的,她怕給人添麻煩,又不能回饋人家。
江雲嬈連聲拒絕道:“不,鶴大人,我不能這樣。”
話完,她便提著裙襬朝著天元宮正殿方向走去了,隻留在鶴蘭因站在空蕩蕩的行廊處,發恨的看著她的背影,喉嚨酸澀著。
你是寧願繼續去求對你冷言冷語的皇帝,也不願多看這個有求必應的人一眼。
江雲嬈跨入膳廳,裴琰已經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等她了,她安安靜靜的走了過去坐下。
裴琰給她夾菜,夾什麼她就不吃什麼,以這樣無聲的行為處處牴觸著他。他倒也不惱,隻是淡淡說著:
“不將身子養好了,怎麼給朕誕育皇嗣?”
江雲嬈:“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去旁的妃子處多住幾次,遍地開花一下,自然會有嬪妃誕育皇上你的皇嗣。”
裴琰眉眼冷戾下來:“她們可沒那個資格,朕隻想跟你有孩子。”
他斜過身子來,握住她的玉手,在她耳邊低聲道:“今晚,咱們再努努力。”
江雲嬈驀的收回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心底煩躁,裴琰又要折騰她了,沒完沒了的折騰。
裴琰按住她的手緊緊困於掌心,她動彈不得,生氣的看著他:“皇上這樣,要臣妾怎麼吃?”
裴琰:“朕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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