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伸出手指,又頓了頓,怕一會兒拖住她的傷口,他將被子扯開:“你自己脫。”
裴琰:“福康,去告訴歸冥,將江雲舟捉回來!”
江雲嬈驀的轉眼,水光潺潺的烏眸眨了眨,滿是紅色血絲:“你不要這樣,我脫就是了。”
她將春衫褪下,露出渾圓的雪白胸脯,在這之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傷口,等待裴琰揭開。
裴琰眸色暗了暗:“以後别做這樣的事了,刀子再深一點,你命就沒了。”
江雲嬈:“再不會有以後了。”
裴琰灑藥粉的手一頓,他下顎處的棱角都尖銳了起來,還是軟了聲色:
“但我們會有以後的。”他還有法子,還有耐心,會將這些隔閡給慢慢消除掉。世人不是都說,人心是肉長的嗎?
天色大亮以後,裴琰在房中自己換了一身錦袍,就要外出忙碌了。
雖然也是在這龍舟之上,但是龍舟偌大,也相隔一段不小的距離。
江雲嬈在尾,他要去向頭處。臨走前他又道:“朕忙完再過來陪你。”
皇帝就是皇帝,喜怒收放自如,此刻的他,好像完全沒有經曆昨日之事一般,依舊對她溫和關愛。
江雲嬈兀自閉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小春子在外道:“娘娘,午後了,萬嬪娘孃親自做了午膳過來,您可要一用?”
江雲嬈其實根本沒睡著,斷斷續續的醒來,被小春子一叫就徹底醒了:“進來吧。”
萬茵茵噘著嘴走了進來,在桌上把菜一一布好:“雲嬈姐,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江雲嬈按著胸口,掀開被子下了床走了過來。
滿滿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都是她愛吃的,她笑了笑:“就咱們兩個人,你做十來道菜乾嘛?”
萬茵茵都不敢坐下:“抱歉,之前我一直瞞著你江家的事情,但是我是皇上警告過的,若是泄露的話......”
江雲嬈抬起疲憊的雙眼:
“我知道,我不怪你。他是皇上,若以後為難你為難你家裡的話,我心裡也會過意不去的。坐吧,茵茵。”
萬茵茵這菜坐了下來,一直不停的給她夾菜:“那雲嬈姐,你往後準備怎麼辦呀?”
江雲嬈嚼著那春筍,嚼了許多下,神情懨懨的道:“不怎麼辦,反正我都是在他手中擺佈,還能逃出不是?”
萬茵茵睜眼心疼的看著她:“可是你與皇上鬨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麼相對啊,唉。”
江雲嬈:“過一天算一天,反正回去了也是被他囚在天元宮裡,哪兒都去不了。也有可能有朝一日他對我厭倦了,就放手了吧。”
萬茵茵道:“也是,等皇上願意放手了,自然也就讓你回瑤華殿住了,到時候咱們一起過。”
她們兩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萬茵茵在心底這樣想著。
“吃菜吃菜,都是你喜歡的。哦,對了,皇上允準,我能自由的來看你,陪你說說話。”
江雲嬈勉強笑笑:“好,很好吃。”
席間,萬茵茵說起今日晨的事情,滿是氣憤:
“你是不知道啊,今日皇後孃娘可開心了,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嘴上不說,但她嘴都笑裂了。寧妃娘娘還蔑了她一眼,臨走的時候,寧妃娘娘說皇後是個晦氣玩意兒。”
江雲嬈淡聲說著:“昨晚通知過禦醫,禦醫都是住在行館,自然我的事情是被魏皇後給知道了。”
萬茵茵鼓著臉:“肯定是這樣,我也很不喜歡皇後孃娘,上次她還欺負我呢。”
江雲嬈抬眸:“她怎麼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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