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很清楚裴琰此刻的壓力,裴琰自登基後不久便著力控製世家權力發展,以清明嚴正的天子形象示天下,
如若此次在處理中宮與嫻婉儀這件事上做得失了偏頗,便會大失民心。
再經朝野之間的推波助瀾,事態這般發展下去便不好控製了。
“嫻婉儀請講。”
江雲嬈手指捏成了一個拳頭,沉聲說著:
“魏家不滿的根本原因,是不能速速將我定罪,直到現在皇上也僅僅是輕飄飄的圈禁了我,所以此刻所有的矛頭都衝著皇上的這個決策去了。
我不能坐以待斃,也不能讓皇上獨自去承受這份壓力。
鶴大人,一會兒咱們入了正殿,勞煩您提議,將我送入冷宮。”
她知道裴琰此刻面臨的壓力甚大,新君繼位不過三年,正是為天下做表率的時候。
如今朝野波瀾已起,裴琰在這件事上,必須要有個態度。
但自己不能去死牢,去了多半就回不來了,比起死牢,冷宮是稍微溫和點的選擇。
鶴蘭因久久不曾發言,後而才道:
“婉儀娘娘不必給自己如此大的壓力,皇上......還有微臣,都在想辦法。”
江雲嬈苦笑了兩聲:“我入冷宮以後,便會最快平息朝野對皇上的非議,事情本也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我該站出來。”
她是想同他一起面對的,自己並非那隻能躲在身後的人。
鶴蘭因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裴琰死活要護住江雲嬈,江雲嬈也死活要為他減輕壓力。
這事件裡,似乎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福康公公出來迎了江雲嬈與鶴蘭因入殿,後而入殿的還有趙太後。
趙太後從她身邊走過時,大有眼光似刀的感覺從她身上刮過,感覺已經是落到了她手裡一般。
江雲嬈抬眸看了一眼裴琰,裴琰也正將眸光落到她身上,
她二人雖然就這麼隔著幾步路,卻一句私底下的話都不能說,倒更像是隔了千山萬水一般。
此刻,裴琰是天下人的皇帝,而她江雲嬈是嬪妃。
趙太後道:“不管怎麼說,皇後是皇帝的嫡妻,如今眾人都看見是嫻婉儀在封妃大典上將人撲倒,
不管是不是她主動,是不是無意,現在哀家的小皇孫也的確受到了傷害。
皇帝是天子,為天下表率,若寵妾滅妻這話傳得沸沸揚揚,對皇帝終究是不好的。”
在大周這樣一個一夫一妻多妾製的國度,無論是尋常男子也好,還是皇帝也罷,對妾室寵愛過度,都是會遭到天下人詬病的。
可裴琰與魏婉瑩的這場姻緣,純屬一場皇族與世家之間的聯姻,毫無感情可言,自來是沒多少情誼在裡邊。
裴琰:“大理寺供詞朕已經看過幾遍,嫻婉儀是遭人射中膝蓋彎,身體朝前撲向了皇後。
且嫻婉儀身邊的江侍衛失蹤,皇後身邊的劉太醫失蹤,在這些事情沒有查清以前,朕絕不會告訴大理寺結案。”
趙太後冷冷看著他:
“大理寺查案,快則半年,慢則三五年。皇帝如此,豈不就是打算放過嫻婉儀了?”
魏婉瑩坐在紅木椅上哭得傷心:“母後,兒臣心寒呐,皇上現下不認兒臣這個嫡妻了。”
趙太後命人將鳳印呈了上來:“皇帝,哀家是後宮中人,現下鳳印在哀家手裡,這主,哀家是做得的。”
鶴蘭因先聲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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