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沉默良久後才緩緩說出:“沒有。”
江雲嬈的確不太過問裴琰朝政上的事情,她又不是皇後,江家之前又不得皇帝順心,故此她是故意不問的。
裴琰自然也不會主動提這些,這帝位與世家之爭,到最後都是鮮血淋漓的模樣。
江山帝位與男女之情,他從來都分得清楚,自然都是毫無疑問的選擇前者。
鶴蘭因看著手上的那枚白玉扳指,一直轉動著,良久後他道:
“嫻婉儀對付趙氏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微臣以為,嫻婉儀與從前的寧貴妃是有所不同的。
皇上瞞得了一時,是瞞不了一世的。”
裴琰修長的指尖灑落幾顆魚餌,黑眸深不見底起來:
“她做了朕的女人,就應該清楚自己不再是江家女。若是分不清,也别怪朕不念舊情。”
鶴蘭因寂靜的立在湖邊,此刻他也看不懂裴琰了,至少之前他不是這麼說的,
之前裴琰是打算都棄了的,現在卻寬限了一些,至少還能讓江雲嬈做選擇了。
難道裴琰對江雲嬈是不打算放手了?
不管以後是仇人還是什麼,都不會放手了?
他抬眸看了裴琰一眼:“皇上,您怕嫻婉儀知道這一切嗎?”
裴琰鬆鶴身姿修長挺拔,立在湖邊時,湖風將龍袍下襬吹拂得徐徐晃動,跟他波瀾微浮的心一般。
他揹著的左手不自覺的攥了一下,語聲威嚴起來:“朕是皇帝,她知道了又如何?”
鶴蘭因斂了神色恢複了尋常:
“皇上清醒一些自然是好的,後宮心緒從來都不應該牽扯您在朝野上的決定。”
鶴蘭因不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了,以免引得裴琰懷疑,繼而調轉話鋒:
“禹王遠在北境,早晚長成一條猛虎,皇上剪掉趙家枝乾的速度也需要加快了。
隻有趙家勢弱,來日皇上讓禹王回朝時,這條猛虎在朝堂再囂張不起來。”
裴琰那雙丹鳳眼半垂著:
“朕無意對付裴占,已經給了他在北境相對自由的權力,隻希望他自己好自為之,莫要生了旁的心思。
但你說得對,他長成了猛虎後,誰也預料不到那爪子朝著誰伸。
不過到底他也是趙太後的親兒子,朕總歸是要顧念一二。”
梧桐宮裡,趙太後沒有一日不在思念著自己的親生兒子禹王裴占。
趙太後見皇帝離去,面色又冷了幾分下去:
“裴琰就是一頭狼,早就不是當年在哀家身邊的小狼狗了。
他自小就城府極深,又愛護著自己的東西,誰碰了一下就忌恨誰。”
趙玉魁也看著裴琰離去的方向:
“十多年了,皇上骨子裡還是跟明華皇貴妃很像的。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性子,先帝爺是愛上了皇貴妃的哪一處?”
趙太後眉眼垂了垂,語聲幽涼:
“從前哀家以為先帝是愛上了明華的容貌,後來又以為先帝是愛的她的聰慧無雙。
可是後來這麼些年哀家才算明白,一個男子看上一個女子就是那第一眼生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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