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看十分有理,當初我好心救你上岸,你卻在背後想給我致命一擊,沈定珠,你說蕭琅炎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
齊靖西說著,揚起眉梢,有些嘲笑的意思。
“要是你當時知道,其實我是為了救你的命,你還會這麼做嗎?”
沈定珠聽著他的指責,一點動容的神色都沒有。
她反而冷笑:“我隻恨當初手裡沒有刀,不然我還會捅你一下再走。”
沈定珠自認為,她自己雖然有時候笨,可又不是傻子。
齊靖西當初綁了她,用刀橫在她脖頸的位置,以此要求蕭琅炎退讓。
現在卻還好意思大義凜然地說,是想救她?
救了也是為了繼續用她做把柄要挾蕭琅炎罷了!
聽了她的話,齊靖西勃然大怒,手裡更加用勁:“事到如今,你還敢跟我如此狂妄,難道你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嗎?你好好看看,這裡是北梁,你的蕭琅炎就算率兵趕來,也要一個月以後了。”
沈定珠一點也不怕,之前幾次的顛沛流離,早已讓她學會如何面對這種人。
齊靖西留著她的命,絕不會是因為捨不得殺了她,而是因為她的性命,他一定另有他用。
所以她更加嗤笑,極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樣子。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你就等著我夫君,用炮火轟塌北梁的江山!你這犯上叛亂的逆賊,呸!”
她被他掐的有點疼了,反手就是一巴掌。
不過沈定珠早已沒什麼力氣了,故而這一巴掌打在齊靖西的臉上,連個響都沒有,反而讓她手掌上因割破而流的鮮血,都抹在了他側臉上。
齊靖西的眼神黑的可怕。
他看著沈定珠,強忍著的怒火,變成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我真想馬上殺了你,但是還不行,蕭琅炎殺了我三弟,我也要讓他親眼看著你和你腹中的骨肉,死在他面前,讓他也感受一下無能為力的滋味!”
說完,齊靖西直接將她推給旁邊的隨從。
“把她關起來,嚴格看守。”
沈定珠頓時扭動著,腳腕被鐵鏈鎖住,她被扭動著,送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裡她坐在最中間,左右兩邊竟都有兩個眼神狠辣的壯漢,抱著寶刀監視她。
沈定珠沒有亂動,隻是藉著飄蕩的車簾,看著外面的景緻,來判斷自己到底要被帶去哪裡。
馬車行了很久才進城,隨後一路直奔東向,直至抵達某處城門,看見上來詢問的守衛,沈定珠才確定——
她被帶到了北梁的皇宮裡。
皇宮坐落在北梁腹地,蕭琅炎他們就算打過來,也需要一點時間。
沈定珠情不自禁地在袖下輕輕撫住了隆起的腹部。
她一個人的話,怎麼吃苦受驚都不怕,可現在她還懷著身孕,自然就要想辦法了。
馬車直接被放行入宮,這些人將她帶去了一處守衛森嚴的院落裡,院子中,站著數十個手持火把的守衛。
沈定珠被推進房間裡,隨後那些人就關上了門。
看來,確實如她猜想的那樣,齊靖西的目的,是想讓蕭琅炎孤身涉險,他知道蕭琅炎一定會來,所以在這之前,齊靖西不會要她性命。
沈定珠的肚子餓的厲害。
幸好房間裡有水,她連續喝了一整壺,才靠著桌子邊緩解了下來,紅唇往下滴著水珠,美人的神情,顯得格外疲憊。
沒過一會,有兩名宮女來了,她們來給沈定珠更換衣服,順便留下來看守她。
“我餓了,我要用膳。”沈定珠跟那兩個宮女說完,沒想到,她們兩個卻對視一眼。
然後,紛紛張開嘴,原來,竟都是沒有舌頭的人!
沈定珠被嚇了一跳,她們竟是啞巴。
兩個宮女用手比劃,沈定珠壓根看不懂,她實在太累了,沒有了折騰到底的心思,於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立刻躺去榻上。
經曆了將近一個多月的狹小的環境,再一次睡到柔軟的床榻上,沈定珠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敵國。
她隻是覺得很累,很累,蓋著溫暖的被褥,不一會就睡著了。
沈定珠不知道的時候,半夜時分,齊靖西專程過來巡查了一圈。
守在房裡的宮女給他打開了門扉。
他本以為沈定珠會彷徨失措,在房間裡抹淚害怕,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睡的正香。
連他走到跟前,沈定珠都沒有反應。
齊靖西皺起眉頭,疑惑了好一會,才離開房間。
他對門口的守衛道:“不管她現在表現的多麼如常,都不要放鬆警惕,這個女人最會偽裝。”
“是,請太子殿下放心。”守衛拱手。
一連兩日,沈定珠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補充體力。
齊靖西對她十分苛刻,連送來的飯菜,都是清湯寡水,白菜豆腐,或者小青菜,沒有什麼油水,也沒有什麼味道。
沈定珠擔心腹中的孩子受不住。
但她幾次跟守衛要求,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看來,齊靖西是有意磋磨她,隻要她不死就行,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管不著。
正當沈定珠想辦法的時候,門口傳來守衛嚴厲的聲音:“站住,沒有太子殿下允許,不能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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