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詩不是那樣的人,她都沒嫌棄我做侍衛。”
“你又不是普通的侍衛,你是禁軍統領,來年她生了孩子,我就帶著大胖孫子風風光光回村,告訴那群欺負過咱們娘倆的人,我兒子現在出息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兒媳是皇上的表親,誰還敢得罪咱?都得跪著說話!”
陳母說的眉飛色舞,見她開心了,陳衡也跟著開心。
“好,都依娘所說,但要芳詩同意才行。”
“她哪兒能拒絕,前陣子,她都巴不得黏在你身上,娘是過來人,明白的,”陳母笑眯眯的,“兒啊,别光顧著吃青菜,來,多吃點肉,你平時當差辛苦了。”
繡翠那邊,跟西追一起,從一片竹林掩映的玉石莊子出來。
西追的友人笑著走在旁邊,說道:“莊子裡的成色都比較普通,今日獻醜了。”
西追拍著朋友的肩膀:“你别自謙,我知道你這莊子裡,收藏的都是你最喜歡的孤品,今日帶我來,都算是我一飽眼福了。”
友人哈哈大笑:“我可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看你身邊這位繡翠姑孃的面子上,才肯讓你來看一看,下次你再帶著繡翠姑娘來,我還讓你進。”
西追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友人笑的不露聲色。
繡翠捧著一個錦盒,這是方才逛莊子的時候,她就摸了兩下,西追問她喜不喜歡,她還沒回答,西追的朋友就非要拿下來,讓仆從包起來送給她。
這不,一下子給了她一整套和田玉的手鐲、耳環和簪子。
太貴重了,繡翠不敢收,但西追卻讓她收下,還悄悄跟她說:“拿著吧,他欠我很多人情,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獻寶,你就當替我收下的。”
這會,繡翠忍不住說:“既然都是孤品,先生卻送給了我,實在是無以為報,我這兒有三百兩,都給先生吧。”
西追和友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起來。
友人:“繡翠,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我這兒的東西,隻送不賣,銀子,你就留著吧。”
西追跟繡翠道:“你不用和他客氣,他家底豐厚,不在乎這一點半點的贈禮。”
如此,繡翠隻能收好了,友人送著他們走下山坡,看著他們上了馬車踏上回城的路,這才轉身回去。
馬車中,繡翠很好奇:“西追將軍,您一定幫了他大忙,否則這麼貴重的禮物,先生為何眼都不眨一下就送了?”
“嗯,確實幫了大忙,起先他莊子的那些玉石,都想走宮裡的路,敬獻給皇後孃娘,是我替他牽橋搭線,皇上才允準。”
這位玉石商人的所有好成色的玉,一旦到手,就先送進宮裡,給沈定珠看,如果被沈定珠留下了,自然更好。
因著搭上宮裡的人脈,過年的時候,皇上還賞了一塊欽賜的牌匾給他。
可若是沈定珠不喜歡,這位商人就會按照玉石的品色,讓各店鋪出價來購買。
繡翠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有些樣式都很眼熟。”
可她家娘娘首飾太多了,現在都專門用一個偏殿來擺放,所以繡翠方才進了琳琅滿目的玉石山莊,卻並不驚豔,是因為她見過沈定珠的寶庫偏殿,那才叫真正的珠光寶氣,進去都晃眼。
西追:“他還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我說了,他必定要送你更多的東西,你這麼怕給别人添麻煩的人,到時候又不知如何拒絕了。”
繡翠分外欣慰:“真的會如此,多謝將軍考慮的這麼周到,我真不知怎麼謝您。”
西追見她眉宇間的鬱色消散無蹤,便問:“我看已經晌午了,你我都未用膳,如果你真的想謝我,就請我用一頓午膳,如何?”
“甚好!”繡翠莞爾明媚,連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西追將她的心思摸得透徹,繡翠不愛給人添麻煩,更害怕接受别人的好意,因為她總想著回報。
所以讓她請一頓飯,她就能好受不少。
馬車回了京城,停在了城裡最大的一座酒樓外,繡翠包了個雅間。
待在二樓坐定,店小二來點菜,繡翠頭一次豪橫地說:“你們店裡的頭牌菜,一樣來一份吧。”
西追挑眉:“這麼多?吃不完。”
“吃不完可以帶回去,將軍夜裡如果要值守,餓了可以再嚐嚐。”
繡翠有意花的多一點,讓西追吃個夠,西追便也沒有拒絕,他們最後一共點了七菜一湯,店小二都笑的合不攏嘴。
兩人正喝茶閒聊,忽然有人敲門,門扉敞開,又是一名常服青年,看樣子也是一位官員,他熱絡地跟西追寒暄。
“方才在對面,就看見將軍走過去,還以為眼花了,將軍近日事務繁忙否?有空的時候,不妨賞臉讓下官請您喝茶。”
西追走到門口去跟他攀談,繡翠瞧著,心中暗想,西追還真是走到哪兒都有熟人。
不過也不奇怪,因著十六衛將軍的身份,是皇上身邊的近臣,人人都想巴結靠近,能有這樣的人脈,比什麼都管用。
而且西追又是這麼和善健談,能做他的朋友,都是一種福氣。
就在這時,繡翠好像聽見了一聲慘叫的哭聲。
她皺眉,疑惑地環顧四周,又看了看樓下,街上人來人往,依舊繁華熱鬨,好像她剛剛隻是幻聽。
西追已經辭别官員,重新坐回了對面:“你找什麼呢?”
“沒有,我好像聽見有人呼救。”
繡翠皺著眉,覺得自己聽錯了,但就在這時,他們隔壁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這次,連西追都聽到了。
確實有女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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