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追:“無妨,大不了,就當我暫時借給你的,你想還的時候再還。”
繡翠果斷搖頭,絕不肯收,西追見狀,也不強人所難,恰好此時他的一名友人從外路過,招手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西追便對繡翠道:“我去去就來。”
繡翠瞧著他走到外面跟友人寒暄,那名友人看進鋪子來,瞧見繡翠,臉上浮起猜測的笑容,不知說了什麼,西追也看向繡翠,他稍稍點頭,那名友人就笑的更加燦爛。
繡翠沒有多想,收回目光,又去看别的首飾。
正在這時,旁邊進來一道身影,停在了她旁邊:“掌櫃,我來取前些日子定的鳳冠。”
大晉的習俗,女子出嫁時,隻要是正妻,皆可以穿鳳冠霞帔。
但鳳冠通常用赤金打造,尋常人家做不起,就用攢金冠來代替,一頂鳳冠,哪怕做工最簡單的,也要八九百兩。
繡翠聽見這個聲音,隻覺得耳熟,她抬頭看去,恰好對方也看過來。
一瞬間,繡翠皺眉。
劉芳詩笑了起來:“原來是繡翠呀,你也來買東西?”
繡翠不想跟她過多交談,冷淡地說:“隨便看看。”
掌櫃的讓夥計去將做好的鳳冠拿出來,劉芳詩忽然握住繡翠的手腕:“繡翠,你跟著皇後孃娘那麼久,見過娘娘那麼多首飾寶貝,你眼光一定好,别急著走,幫我看看我的鳳冠怎麼樣。”
繡翠擰眉,抽出手來:“我沒有時間,劉姑娘自己覺得好就行了。”23s.com
掌櫃見繡翠要走,忙問:“姑娘,這一根‘玉抱金’你真的不買嗎?這可是我們店裡最後一根啊。”
劉芳詩眼波流轉,捂唇笑了起來:“掌櫃,你這不是為難人嗎?這東西這麼貴,你讓我朋友怎麼買?”
“貴?我這可是最便宜的價格了,這條金街上,二位貴客去打聽打聽,哪有‘玉抱金’比我的更便宜。”
劉芳詩側眸看著繡翠:“話雖如此,但繡翠,你應該沒那麼多銀子吧?要不要我幫你付了?”
她說著,摘下腰間的荷包,從裡面掏出一遝銀票。
“陳大哥怕我受委屈,將他剩下的積蓄都交給我了,幫你付的話,也不成問題。”
繡翠聽出劉芳詩的炫耀之意,她冷冷道:“哪怕是統領,一個月隻有八十兩的俸祿,他攢的再多,夠你這麼花嗎?”
劉芳詩甜蜜一笑:“這就不是你操心的問題了,陳大哥願意給我,何況,再有幾日我們就成婚了,他不給我,難道給别人?”
她說著,直接把所有銀票都放在櫃檯上。
“掌櫃,那根‘玉抱金’的簪子,給我包起來,她不買,我買,我看上了。”
掌櫃笑得合不攏嘴:“夫人真是大氣,怪不得上次您家大人陪著您來的時候,您要什麼他都給。”
繡翠聽的毫無波瀾,陳衡又不是钜富,他多少家底,繡翠心裡一清二楚,劉芳詩在這裡出手闊綽,是沒考慮過以後他們的日子怎麼過。
繡翠正想走,卻沒想到西追已經回來了,劉芳詩看到他就心虛害怕,連忙低了低頭,又抬起眼風悄悄打量。
西追沒看她,隻對繡翠道:“不用在這裡買了,我朋友正好回京,他有個玉石山莊,方才問了他,可以讓你隨便挑,我現在帶你去。”
他說著,指了指等候在外面的友人,是個做生意的青年人,穿著講究,見西追和繡翠一起看過來,他招手笑了笑。
首飾店的掌櫃一看,驚訝道:“喲!那位不是袁東家嗎?”
繡翠不認識,隻朝西追點點頭:“麻煩將軍了。”
她跟著他離去,徒留劉芳詩站在原地,瞪著眼睛,一臉詫異。
“掌櫃,袁東家是誰?”
“我們店裡這些玉石,都是找他買的,不過夫人您就别考慮了,他的玉石莊子,不對外出貨,隻大量賣給我們這些商鋪。”
劉芳詩捏著已經癟了的荷包,氣的暗中咬牙,可又無可奈何!
繡翠這個不要臉的,之前為了陳衡哭的要死要活,現在還不是轉頭就勾搭上了西追將軍?
掌櫃的將那一根‘玉抱金’裝好,給劉芳詩送來的時候,劉芳詩臉色奇差地一把接過,氣沖沖地走了。
她直接去了陳衡家裡,陳衡今日在宮中輪值,自然不在家,家中隻有陳母一人。
劉芳詩受了委屈,在陳母面前裝的可憐,說繡翠得了勢,果然跟西追勾搭在一起了,還給她氣受。
往常陳母都跟著她一起罵繡翠,但這一次不知怎麼,陳母對她的態度有些微妙,臨到劉芳詩要走的時候,她還跟劉芳詩說:“你沒事的時候,好歹也多多關心衡兒,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劉芳詩心中不痛快,聽了這話,更有些不高興。
她勉強笑了笑:“知道了婆母,我先回去了,陳大哥若回來了,你讓他來我家找我一趟。”
劉芳詩走後沒半個時辰,陳衡就回來了,他是回來用午膳的。
可他進了正廳,就看見陳母繃著臉色,坐在那,也不說話。
“娘,您怎麼了?為何看起來不高興?”
丫鬟端著水盆上來,陳衡一邊淨手,一邊疑惑。
陳母語氣森森:“衡兒,你跟芳詩天作之合,娘很滿意你們的親事,但你偶爾也要說一說她,她亂花的銀子,那可都是你辛辛苦苦一點點掙回來的!她剛才來過,又去首飾店買了新簪子,若不是她說,我還不知道你在首飾店給她定了足金的鳳冠,你真是糊塗啊!”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