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緣分,她怎麼會曆經兩世,都跟蕭琅炎糾纏在了一起,前世她死後,他以血祈禱,希望他們生生世世都能夠締結緣分。
沈定珠覺得,命運是一隻大手,無論她在哪裡,它都會推著她與蕭琅炎相見。
沈遊輕輕笑了起來:“相信就好,我與娘孃的想法一樣,我的緣分還未到,自然不想草率成婚。”
沈定珠的大哥與大嫂,是原本就定下的婚約,哪怕沈家敗落,大嫂也不離不棄。
而沈定珠與蕭琅炎相愛,蕭琅炎六宮散儘,隻為獨寵她,更讓沈遊感受到婚姻並非是將就,而是與有緣分的人共度餘生。
正因為這樣,一般的公子哥,就算不成婚,身邊也會收個通房,可沈遊自從漠北迴來,身邊連個妥帖的丫鬟都沒有。
見他這麼有主意,沈定珠反而放下心來:“二哥說的也沒錯,緣分很重要,這種事,急也急不來,不過,為寬母親的心,你不如答應她相看幾家姑娘,若真的沒有喜歡的,我再幫你跟母親好好解釋,二哥覺得可行?”
沈遊沉吟想了想,便點點頭:“依娘娘所說吧。”
恰好此時繡翠和沉碧進來添茶,沈遊看見繡翠,想起昨日在金店看見陳衡與另外一個陌生的姑娘。
繡翠離開後,沈遊才問沈定珠:“陳統領與繡翠姑娘二人的事作罷了?”
提起這件事沈定珠就來氣,美眸翻了一個漂亮的眼波,玉手撐著粉腮:“二哥别提了,陳衡那人,幸好繡翠沒有嫁給他!”
她簡單地將二人的事告知,沈遊聽的微微皺眉:“如此一來,可見心性不夠堅定,這麼說對繡翠姑娘而言也是好事。”
二人又聊了一會,徐壽匆匆來稟奏:“娘娘,沈大人,皇上一時半會回不來了,邊疆傳來了戰報,皇上正急著處理,所以讓娘娘跟沈大人先用午膳,不必等他了。”
沈定珠忙問:“難道邊疆又有戰事了?”沈遊的面色也嚴肅下來。
徐壽弓著腰說:“並非是咱們大晉,而是長琉國向北梁起戰了。”
沈定珠愣住,腦海裡閃過封靖的面孔,攝政王死後,他應該大權獨攬,怎麼這麼快就要開疆辟土?
一旁的沈遊分析道:“若是此戰我們坐視不管,那麼長琉國很可能會撕下北梁的一塊肉來,因為先前皇上領兵,與大哥一起攻打北梁白獅城,讓他們損耗頗多,剛休養生息不過半年,還沒喘過氣,就又開戰了。”
長琉國多半也是算準了這個情況,北梁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
大晉、長琉和北梁的地理位置恰到好處,晉國的前後被其餘兩國包圍,但長琉與北梁交壤的地方之間,隔著一道寬闊的江河。
如果長琉將江河那一代打下來,大晉與北梁共為強國的局勢就會改變。
沈定珠覺得封靖太著急了,剛剛坐穩位置,就要發動戰爭,豈不是窮兵黷武?
徐壽:“所以幾位將軍都進宮了,還有閣老們,正在與皇上商量對策,看看要不要此時出手製止。”
到底是放任長琉坐大,還是幫北梁穩住局勢,亦或是袖手旁觀,此時此刻,蕭琅炎的一個決定,就會改變未來三國的曆史走向。
沈遊明白此事事關重大,於是站起身拱手:“既然皇上忙於政務,我正好也有些瑣事尚未解決,娘娘,我便也先告退了。”
沈定珠回過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春喜,你去送一送我二哥。”
沉碧上前,從沈遊懷中接走了蕭不誤,蕭心澄和蕭行徹姐弟倆原本專心致誌地看書,得知沈遊要走,紛紛跑來恭送。
午膳時,沈定珠隨便吃了點,就沒了胃口,她靠在榻上,曬著初夏的陽光,嬌美的面孔白麗無瑕,此時,帶著淡淡的失神,而顯得美眸無光,漆黑如兩丸石子。
她看著窗外搖晃的花兒,想起去年此時,她剛到長琉,從長琉走的時候,與封靖鬨的著實不愉快。
可她心中一直想知道,景猗怎麼樣了?封靖這麼做,是衝動的行事,還是深思熟慮的決策?
夜裡,宮人熄燈後,蕭琅炎終於忙完回來了,他上榻,動作輕柔地從背後摟住了沈定珠,但當他大掌搭在她的手腕上時,頓了頓,低沉的笑聲才在夜色中瀰漫開來。
“朕以為你睡著了。”
沈定珠睜開美眸,她坐起身,瞧著蕭琅炎:“原本是快睡了,卻被皇上吵醒了。”
“撒謊,你的聲音分明很清醒,”蕭琅炎笑著,月光流瀉入內,照出他半明半暗的英俊面孔,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憊,他伸手,將沈定珠拉進懷裡來,下頜蹭了蹭她的發頂,“是在想封靖的事吧?”
沈定珠嬌軀僵了僵,蕭琅炎果然對她瞭如指掌。
蕭琅炎見她沒有否認,黑銳的薄眸在夜中燃起微微的怒氣,他大掌輕拍上她的軟臀:“就知你捨不得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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