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定珠才知道,今天下午,她還想出宮去騎獵,沈定珠更不同意了。
這會,小姑娘滿臉氣鼓鼓的淚水,一邊哭一邊指責沈定珠不講道理。
“父皇都允許我出宮,我課業都完成了,你為什麼不同意?”
“那是因為你父皇也不知道你騎馬受傷了,總之,不許去就是不許去!”沈定珠甚少跟孩子發火,蕭心澄更是她一手帶大的女兒,對孩子的心疼,她比誰都多。
這一次也真是頭疼了,連帶著語氣急促了點。
繡翠在一旁勸說:“公主殿下,您别頂撞皇後孃娘了,娘娘也是為您擔心。”
蕭心澄拿手背抹去眼淚,紅著眼看著沈定珠:“我不喜歡你了!”
她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沈定珠被她氣的頭暈,纖細的指尖按了按眉心:“這孩子……去叫阿玉跟上,别讓她跑摔了。”
沉碧這時進來,沈定珠強打精神:“劉老夫人她們來了?”
“劉老夫人說娘娘在忙,不便叨擾,方才她們一家在外面磕了個頭,就走了。”
沈定珠緩緩點頭,心道劉老夫人是個知禮數的,正好她此時頭疼,也不想分神去應付她們。
此時,劉芳詩跟著家人,順著宮道往外出宮的宮門走,經過一處垂花園時,她側眸一瞧,方才從瑤光宮裡衝出來的小公主,正抱著膝,坐在池塘邊,拿石子扔水面。
她認得這個孩子,是蕭琅炎和沈定珠的長女,已經八歲多了,方才在瑤光宮外,也聽到了小公主對皇後氣憤的控訴。
劉芳詩眼波流轉,悄然落後一步,隨後腳步一轉,走向蕭心澄。
“都不要我了,還管我做什麼?”蕭心澄坐在大石頭上嘟囔著,撿起石子,不斷地扔進池塘裡,發出“咚咚”的悶響。
“參見公主殿下。”
身旁傳來聲音,蕭心澄回眸,冷冰冰的看過去,是個不認識的面孔。
“你是誰?”
“我姓劉,按照輩分,算是您的遠房表姑。”
蕭心澄收回目光,沒有什麼興致,她長得實在漂亮,小小年紀,繼承了母親的貌美,和父親眉眼間的一種果決。
這會,小姑娘下巴抵著膝蓋,語氣平平:“哦,可是夫子說過,隻有皇室宗親,才能認作我的親戚。”
劉芳詩頓了頓,沒想到,蕭心澄年紀小,懂得卻不少。
她轉言道:“剛剛我在瑤光宮外,無意中聽到,公主殿下好像在為一件事煩惱,您想出宮騎馬,而皇後孃娘不允許,對不對?皇後孃娘也是為了公主好,哪有母親會不心疼孩子的?”
蕭心澄面色變了,直起身來,扭頭盯著她:“關你什麼事,難道,你是母後派來做說客的?”
脾氣上頭的孩子,對誰都不客氣。
劉芳詩也不惱怒,溫柔笑說:“當然不是,隻是看見公主這樣生氣傷心,讓我想起我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嚴格要求,所以我太能體會公主此時的心情了。”
“娘娘不讓您去策馬,隻是怕您摔下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皇後孃娘放心。”
“什麼辦法?”蕭心澄狐疑地皺起眉毛。
劉芳詩:“我可以幫公主殿下繡一套合適的騎射服,膝蓋和手肘的位置,都可以繡上軟棉墊,這樣就不怕摔跤了,皇後孃娘更不會阻攔公主去騎獵了,您說呢?”
蕭心澄小嘴噘著,思考了一會。
“你什麼時候可以繡好?”
“最多兩天,不過,我進宮不容易,還得請公主殿下傳召我進宮,我才能把馬服送進來。”
“這個沒問題,但你要說到做到!”
劉芳詩笑了起來:“那是當然,我豈敢矇騙公主殿下。”
蕭心澄記住了她的名字,改日傳召所用,便看著劉芳詩走了。
這會,宮道上,劉家的人正到處呼喚劉芳詩的名字,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劉老夫人板著臉訓斥:“你怎麼亂跑,真沒規矩!”
劉芳詩急忙解釋:“方才經過一處景緻,看得入迷了,沒想到回過神就跟丟了祖母你們,都怪我不好,請祖母消氣。”
劉母連忙打圓場:“既然芳詩回來了就好,咱們先出宮吧。”
他們走後,沈定珠將蕭琅炎準備好的賞賜派人送去了劉府,京城中人人稱羨,都紛紛巴結起劉家來。
劉老夫人趁著這個機會,讓劉芳詩多多去接觸京城中的世家名流,好為給自己日後挑選一門好親事。
但劉芳詩閉門不出,也不肯見人,一門心思地繡著那馬服護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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