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就越不能給多大的權利,以免出了事,傳出去反而難聽,何況蕭琅炎並不想扶植他們平步青雲,隻是看在已故孝穆太後的面子上,要妥善對待她的母族。
所以沒有比花鳥司更適合劉承的地方。
蕭琅炎英俊逼人的面孔上多了幾分笑意:“朕安排你去花鳥司,也是提前打聽過,聽說你極愛山水字畫,平時喜歡風雅之物,看來真是給你找對地方了。”
一提到喜歡的事物,劉承謹小慎微的臉上,就多了幾分真情實意的笑,話也多了起來:“這件事更要多謝皇上,臣每日跟同僚談論字畫,他們人人都博學多才,之前在通州從未有過這樣的體會,自打來到京城,每日都過得十分順心如意,臣仰仗皇上的恩德,真是無以為報,臣……臣敬皇上一杯。”
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身邊的妻子碰了碰他,面上帶著乾笑:“當著皇上和皇後孃孃的面,你别太沒規矩。”
蕭琅炎哈哈大笑:“無妨,今日本就是家宴,承表舅若高興,儘快放開了喝。”
他說著,也跟著品了一杯,放下酒盞時,蕭琅炎抬眸看了一眼。
坐在他對面的,正是劉承的小女兒劉芳詩,生的嫻靜秀美,一頭烏髮落在頸邊,剛剛及笄的年紀,整個人嫩的像一朵新開的荷蕊。
劉芳詩察覺到目光,小心翼翼的抬起秀眸,看見蕭琅炎那英俊成熟的面容時,她眼神一慌,耳垂跟著紅了,連忙低下頭來。
宴席上,幾人偶爾說笑幾聲,很快吃完了,蕭琅炎讓他們跟著宮人,在皇宮裡轉一轉,沈定珠道:“本宮在瑤光宮也準備了一桌茶點招待劉老夫人,一會若是走累了,可去瑤光宮歇腳。”
她笑的溫潤大方,肌膚猶如凝脂白玉,明豔不可方物,劉家人自覺地低下頭,不敢直視皇後的傾城之貌,劉老夫人帶頭,滿懷感激地向沈定珠道謝。
等他們一家人被宮人帶著離開大殿,沈定珠才扭頭看向蕭琅炎:“咱們不是提前說好了,我帶著他們在宮裡轉一轉嗎?哪有讓客人自己去轉的,是不是怠慢了些?”
蕭琅炎握著她的手,薄眸染著笑:“這會正是晌午,朕方才看了,日頭毒辣,你本就嬌氣,陪著他們走一圈太辛苦,索性讓他們自己去轉轉,怠慢更是談不上,你與朕,已給他們極大的顏面了。”天籟小說網
沈定珠沒想到,她剛剛餘光看見,蕭琅炎頻頻朝劉芳詩的方向看,還以為他瞧别人長得秀氣水靈,就想多看兩眼,現在她才明白,他瞧得竟是劉芳詩身後的窗子。
看見日頭正盛,知道她不喜曬,如今又逢春末初夏的時節,蕭琅炎心疼她,故而不讓她跟著去了。
沈定珠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這種感覺漫延到紅唇邊,就變成了淡淡的淺笑。
“你笑什麼?”蕭琅炎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朕見你方才沒怎麼動筷,吃飽了沒有?”
沈定珠看了一眼旁邊的宮人,紅著臉打掉他的手:“你一直給我夾菜,我都吃了,難道還不夠多?”
“是麼?”蕭琅炎揚起俊眉,他俯身過來,控製不住地想吻一吻她嬌嗔時的唇,沈定珠卻極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她美眸瞪著,彷彿拿出皇後的嚴厲:“别鬨了,還有宮人在呢。”
沈定珠白嫩的手擋著他的唇,隻能看見蕭琅炎入鬢劍眉下,一雙漆黑寵溺的薄眸。
他將沈定珠的手拉下來:“下午朕有政務處理,招待劉家那幾個女眷的事,便辛苦皇後了,也無需留她們太久,說幾句話打發出宮便是,朕已經準備好了賞賜,更不用你費心去想,到時若得你眼緣,隨手賞幾份。”
沈定珠輕輕點頭,想起一件事:“最近你每天都見到澄澄了嗎?”
蕭琅炎揚眉:“偶爾她午膳時來禦書房,昨天才來過,讓朕考校她功課,怎麼,她跟你鬧彆扭了?”
沈定珠這才意識到,女兒有意避著她,好幾日都沒見著面了,隻怕跟蕭琅炎說明白,他又要訓蕭心澄幾句,沈定珠心疼女兒,更不想讓蕭琅炎幫忙出面。
她搖了搖頭,有些含糊地道:“沒什麼,她功課太多,你也别讓她學的太勤,多給她留點休息的時間。”
蕭琅炎舒展長眉,攬著妻子的肩笑了笑:“她自己要強,朕可沒逼她。”
此時,劉家一行人,跟在宮人身後,將宮中的繁華看了一遍,所到之處,皆是富貴如雲的金碧輝煌,這樣潑天的富貴,饒是有些家底的劉家人,也看的微微怔住了。
劉芳詩眼中豔羨,卻禮儀得當,沒有將這樣的心情表現在面上,倒是她哥哥劉謨,止不住的驚歎。
他們二人走在最後面,劉謨一路上都在誇讚皇宮的奢華磅礴,路過的宮人投來打量的一瞥,都讓劉芳詩覺得丟人。
她不由得拽了拽劉謨的衣袖:“你别喊的這麼大聲。”
“這有什麼的?我們是皇上的表親,這皇宮以後,還有常來的機會呢。”
“别胡說。”劉芳詩聽言,心中雖也隱有期待,可還是下意識製止。
劉謨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前頭驚歎的父母和祖母,他壓低聲音:“我沒胡說,小妹,你方才沒看見嗎,皇上一直在看你,說不定,真是對你有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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