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更要好好履行母親的責任,消除自己與女兒之間的隔閡。
“珠兒,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
沈定珠正想著怎麼緩解自己跟女兒的關係,她閉著眼,卻聽見母親沈夫人陡然詢問的聲音。
沈定珠睜開美眸,回過神來,朱唇邊綻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聽見了,母親不就是為了二哥的婚事嗎?”
沈夫人歎了口氣:“是啊,你二哥今年都已二十五了,還沒成家,你大哥跟他一個年紀的時候,青山都已經出生了,現在你兒女雙全,皇上待你體貼入微,也不用我擔憂操勞,三個孩子裡,就你二哥至今不肯安定下來,男人沒有家,在外面拚搏的再厲害,官做的再大,那也是無根的浮萍,沒著落的。”
沉碧過來添茶,沈定珠扶著繡翠的手坐起來,將面前一盤新鮮的雪梨片,推去沈夫人面前。
“母親,二哥有自己的決斷,這事我出面去催也不合適呀。”
“我不是讓你催,我是想……”沈夫人遲疑了一下,猶豫半天,還是說,“下個月初,你二哥馬上要回京述職,你能不能提前跟皇上說一說,别將他外派去那麼遠的地方了,至少,讓他將婚事落定,再去上任也不遲。”
沈遊接管了整個成州,成了新的郡守,去了以後就肅風氣,將黃郡守遺留下的爛攤子,全部整頓了一番,還有黃郡守那些光拿俸祿卻不好好做事的舊部,也都被他貶官撤職。
沈定珠上次聽蕭琅炎說,她二哥事情辦的很漂亮,成州在他手裡頭,年底報給戶部的財政支字總算好看了。
想來,沈遊背後一定下了苦功。
蕭琅炎還跟沈定珠說,等沈遊再在成州曆練幾年,他就將沈遊升官,調回京城裡做內閣大臣,成為他真正的心腹肱骨。
但對著母親,沈定珠不能透露蕭琅炎的安排。
她隻能品了口花茶,纖細的玉指,閒閒的撥過腕子上的玉鐲:“二哥的事關乎朝政,後宮不能參政,我怎麼好跟皇上開口。”
沈夫人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兒子的婚事,更讓她操心。
“你父親原也不讓我跟你提,哎,但為人母,哪兒能不為他考慮?既然你不方便跟皇上說,也就罷了,我不能讓你為難。”
她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蕭琅炎沉穩動聽的聲音:“有什麼不方便跟朕說的?”
沈夫人眉心一跳,面色白了白,若是讓皇上知道她讓女兒去乾政,隻怕要給沈定珠添麻煩,沈夫人站起身,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沈定珠,卻見沈定珠面不改色,絕美的容貌依舊淡定,沈夫人也跟著冷靜下來。
蕭琅炎抱著蕭行徹入內,將孩子遞到沉碧懷裡,他才握住沈定珠的手,也免了沈夫人行禮。
待落座後,才笑著扭頭問沈定珠:“你跟丈母商量什麼秘密,何至於瞞著朕,難道朕不是你們家人?”
沈夫人急忙道:“皇上,並非如此,是臣婦為難皇後孃娘了。”
沈定珠看著沉碧懷中的兒子,蕭行徹已經三歲了,記性極好,也非常黏沈定珠,這會兒伸著兩隻小手,嘴裡稚嫩地喊著:“抱,母後抱。”
沈定珠笑著將孩子抱回來,才跟蕭琅炎說:“才不是想瞞你,而是母親怕我不便開口。”
她將沈夫人的目的,跟蕭琅炎說了。
蕭琅炎挑眉,英俊逼人的面孔,透著一絲和煦,面對沈夫人,他朗笑道:“這有什麼不便跟朕說的,後宮不得乾政,是從前的規矩,現在朕的後宮裡就皇後一人,沒有那麼多要求,沈遊也是朕的舅官,丈母的擔憂,朕能理解。”
沈夫人沒想到,蕭琅炎竟然這麼好說話。
她面色一喜:“皇上真是聖明。”
蕭琅炎攬著沈定珠的肩膀,看著她逗弄他們的兒子,他薄唇抿出一個淡然的笑,跟著道:“這次沈遊回來,朕會主動跟他說這件事,倘若他有合意的閨秀,朕也可以做主賜婚。”
皇帝賜婚,是莫大的榮耀,更是保障。
沈夫人得了一顆定心丸,頓時高興非凡,連聲謝恩後,笑的合不攏嘴的走了。
她走後,蕭琅炎好整以暇的看向沈定珠,他伸手去碰她的頭髮,被她輕輕躲開。
蕭琅炎笑了:“還生氣?”
沈定珠抱著蕭行徹,拿後背對著他,她抓著兒子的小手:“咱們都别理你父皇。”
“嗯?”小傢夥歪了歪頭,看著母親背後的父皇,像是不理解為什麼不能理他。
蕭琅炎不生氣,反而被沈定珠逗的輕笑不斷。
她還跟從前一樣,生起悶氣來,就是不理人,那嬌嬌般的清冷態度擺出來,他什麼都願意順著她。
沉碧見狀,跟繡翠對視一眼,兩人極有眼色,上前來接過蕭行徹。
“太子殿下快到曬太陽的時間了,奴婢們先抱著出去轉轉。”
蕭行徹離開了沈定珠的懷抱,原本有些不高興,可沉碧說:“奴婢帶殿下去看蝴蝶。”小傢夥便又老實了。
殿內的宮人都退下,隻剩沈定珠跟蕭琅炎兩人。
他從後過去,沈定珠磨蹭了一個位置,直到他又跟上來,她坐在了軟榻的角落,退無可退,被蕭琅炎一把抱在懷裡。
“放手。”她皺著黛眉,低聲反抗。
蕭琅炎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讓她好好坐著。
“别生氣了,嗯?”他哄著她,“丈母的要求,朕都答應了。”
“這是兩回事,”沈定珠紅唇不滿地嘟囔,水潤的美眸看了一眼外面,宮人離的比較遠,她臉色這才紅的透徹,抱怨說,“你以後再……再咬那個地方,你就别上榻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