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童方打來的。

他把手機放到耳邊。

電話裡，童方小聲地說：“莫少，我剛剛聯絡到美院一個剛從長河山林回來的老師，他說太太是和三個女老師一塊在酒店和他們分開的，說她們要去好幾個地方，草原、古城還有一個什麼地方他不記得了，他也不清楚她們今天出發去的地方具體是哪裡。”

三個女老師？

莫禦擎神色鬆了鬆，“知道了。”

電話掛斷，他又拿出一根菸放到了唇間。

......

幾天後。

青城的氣溫也急轉直下，下了一夜的大雪，早上起來外面就白茫茫一片。

這天恰好是週末。

幾個小傢夥可能被雪景吸引了，起得比平時還早。

沐知知拉著小曜曜在外面踩雪丟雪球玩。

一向不怎麼喜歡這類遊戲的莫星辰也罕見地在雪地裡滾起了雪球。

氣氛很熱鬨。

莫禦擎站在門邊，眼底卻映著一地的冰雪，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冷漠，還有幾分孤寂。

啪。

忽的，一個雪球砸到了他的腿上。

他看了過去。

小曜曜登時躲到了沐知知身後，彈出一顆腦袋，弱弱地看著他，“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的想丟姐姐的，也不知道怎麼就丟到他身上了。

莫禦擎沒理他。

估計他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幾個孩子都比平時怕他。

掃了他們一眼，他說：“再玩十分鐘就進來。”

小曜曜：“哦哦。”

沐知知抿了抿嘴。

莫星辰專心堆著雪人，小臉上沒什麼情緒。

也是這天傍晚。

消失了好幾天的沐葵給三個小傢夥發來了視頻通話。

三個小傢夥擠在一起，開心地和她聊天。

莫禦擎恰好從書房走出來，走到樓梯口就見莫星辰拿著手機，沐知知擠在他身邊，小曜曜坐在他懷裡，一塊看著手機螢幕上的沐葵。

隔得有些距離，莫禦擎看不清螢幕上她的模樣，隻能聽到她和三個小傢夥說話的聲音。

小曜曜正問她：“媽媽，你現在在哪裡呀，你頭上的天空怎麼那麼藍？”

沐葵笑著回他：“媽媽在大草原上，給你們看看這裡的景色。”

說著就移動了鏡頭。

“哇~好好看~”小曜曜睜大了眼睛叫嚷。

沐知知也“哇”了聲。

莫星辰雖然沒說話，但兩隻眼睛也睜得圓圓的。

聊了會兒大草原上的景色，沐葵接著就問他們：“你們這幾天在家裡乖不乖呀？”

沐知知：“媽媽，我們可乖了。”

小曜曜：“嗯嗯嗯。”

沐葵笑了笑，衝莫星辰問：“辰辰，你呢。”

莫星辰抿了抿小嘴，“我很好。”

沐葵又問：“太奶奶怎麼樣？”

沐知知回她：“太奶奶挺好的，還跟之前一樣，就是很多時候都忘事，今天早上還把我認成了你呢。”

沐葵笑了聲，“你跟媽媽小時候長得很像，太奶奶把你認成我也正常。”

“媽媽，我覺得太奶奶是想你了。”小曜曜忽然說了聲。

頓時空氣變得安靜。

沐知知和莫星辰都抿了抿小嘴。

沐葵沉默了幾秒鐘，問他們：“爸爸還很忙嗎？還是很少回家嗎？”

沐知知和小曜曜齊搖頭。

莫星辰說：“沒有，他最近很閒，每天都很早回來，週末也都在家。”

沐知知：“而且脾氣很臭。”

小曜曜：“嗯嗯嗯，好像是因為媽媽不在家還不理他，所以才這麼生氣的。”

正聽他們說話的莫禦擎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