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宇文成化若是不敢答應,那從此以後,他勢必會被他人取笑,說他怕了一個傻太子,那他以後還如何在人前立威?
更何況,宇文成化就認定了青靈兩州的旱情,隻能依靠天上降雨才能緩解。他才不信楚墨會有什麼呼風喚雨的本事,能夠操控得了天氣。
倘若楚墨當真是什麼聖人轉世,有呼風喚雨的神通,那他就立刻見風轉舵。雖然輸了賭局,卻因此看清了楚墨的底細,倒也十分值得。
隻不過,他打死都不會相信,楚墨會有那般本事。
“好,那微臣就跟殿下打這個賭。”宇文成化信誓旦旦的回道。
坐在龍椅上的楚皇,擔心楚墨一時意氣用事,連忙說道:“太子隻是玩笑之言,右相何必跟他當真呢?堂堂右相跟當朝太子,在朝堂上公然對賭起來,這成何體統嘛!”
一旁的安國公,領會了楚皇的意思,馬上跟著附和道:“是啊!太子年輕氣盛,一時說的氣話,右相何必跟他計較。”
可楚墨卻堅定不移的搖頭:“父皇,兒臣並非是一時氣話,兒臣是真的有緩解青靈兩州旱情的辦法。”
“當真?”楚皇神色一喜,目光期待:“太子可要想清楚,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且不可兒戲啊!”
楚墨重重點了點頭,楚皇猶豫了一瞬,這才點頭默許了。
“好,既然太子和右相執意要打這個賭,那諸位大臣就給他們做個見證吧!”楚皇對著滿朝文武淡淡說道。
眾大臣連忙點頭應‘是’。
“既然這樣,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辦法,究竟是什麼?”
右相宇文成化輕輕一笑,不屑的詢問起來。
“你急什麼?孤這就一一道來。”
楚墨瞥了他一眼,當即不再猶豫,馬上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飛快在上面作出了一副草圖。
隨後,楚墨舉著手上的那副草圖,對在場的人說道:“這個東西,叫作水車。你們别看它不怎麼起眼,但這個東西卻可以夜以繼日的,源源不斷的將河水倒灌入田地。”
“太子,你這水車當真有這麼神奇?”楚皇也跟著好奇道。
楚墨鄭重的點了點頭,回道:“這個東西,就是這麼神奇。隻要將水車安於河道各處,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將河水引入農田,讓田地間的莊稼,不至於枯死。”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大驚。
要是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和下雨差不多?
正當其他人為之驚歎的時候,宇文成化馬上站出來反駁道:
“太子,就算你這水車當真可以讓河水倒灌,但也隻是灌溉了河道附近幾丈,甚至十幾丈的地方。
“就算你挖土開渠,你水車倒灌上來的河水,隻怕流到一半就全滲進土裡了吧!那還有其他遠離河道的地方,你如何解決?”
楚墨笑了笑,似乎早有準備:“這個不難,到時候隻要砍來竹子,將其中關節打通,把這些依次連接起來,形成一條條管道。
“如此河水在竹子裡面流動,就不會滲進土裡了,就算是幾百丈之外,也一樣可以輕鬆灌溉。”
宇文成化頓時臉色鐵青,想了很久,才又繼續說道:“可即便如此,你這小小水車引上來的河水,如何能夠灌溉得了千傾之地?”
“右相問到點子上了,不錯,這些水車引上來的河水,確實無法灌溉千傾之地,更加不可能讓稻子這些莊稼豐收。
“所以,前往青靈兩州賑災的官員,必須說服百姓將農田改成菜地,將種植水稻改為種植粟米、木薯等耐旱的農作物。
“如此一來,朝廷隻需要幫助青靈兩州的災民,熬過這幾個月,災情便可以解除了。”
楚墨思路清晰,語氣,更是自信。
說完後,整個朝廷上下,忽然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先前那些對楚墨不屑一顧,甚至對他充滿了鄙夷的大臣,此刻看他的眼神裡,突然多出了些許驚訝和敬佩。
沉默了許久,宇文成化才冷哼道:“這些不過是太子你嘴上說說而已,實際真的辦起來,恐怕很難做到。”
“能不能做到,隻有去做了才知道。”楚墨冷冷回道。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官員突然站了出來,對楚皇說道:“陛下,微臣吏部侍郎孔孟之,願前往青靈兩州賑濟災民,聯合當地官員,解決兩州的旱情。”
楚皇神色一喜,趕緊微微點頭,回道:“準了!那就辛苦孔卿跑一趟了。”
“能為陛下分憂,為楚國百姓儘一點力,是微臣的福分。”孔孟之拱手說道,一副大義淩然的架勢。
而隨著楚皇點頭,這件事情,也就當場敲定了下來。
宇文成化雖然憤憤不平,但他始終都不看好楚墨的辦法,更加不相信一個吏部侍郎孔孟之,就能解決得了青靈兩州的旱情。
所以在散朝後,宇文成化對著楚墨冷笑了一聲,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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