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自己，但意思顯然是飛龍組是在替大炎做事，是在忍辱負重，是在做出犧牲！

“沈大人，特戰局對國家的貢獻有目共睹，國家能夠安全穩定，和你們的努力、犧牲是分不開的，我很敬佩！”薑楠開口了。

她上來就先送了個大帽子，然後微微一笑：“不過呢，凡事都講究章法，我想沈大人不會反對吧？”

沈鴻鈞感到了一絲寒意，他詫異地看了薑楠一眼，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薑小姐有話請直說。”

“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是大炎的古訓，也是大炎的立國之本。”薑楠換上一付正兒八經的語氣。

“我不是說特戰局不守規矩，沒有這樣的意思，請沈大人和諸位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咱們做事，要儘量按照程式來。”

“比如沈大人所說的戰時特殊情況援助條例，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事過這麼多天，沈大人可以向長老會解釋一下，當時的情況如何特殊了，援助的條件如何敲定，這樣一來你們的合作更加合情合理，豈不是更好？”

她沒有追責的意思，相反是用了商量的語氣，但聽到沈鴻鈞的耳中，分明就是在質問。

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事後你為啥不向長老會彙報和解釋？

“薑小姐，非常抱歉，可能是我考慮不周。”沈鴻鈞輕輕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向長老會彙報和解釋，而是目前還沒有查明這裡的情況，出於謹慎，我一直在全力調查，等調查結果出來後再作詳細彙報。”

“沈大人，我有些不明白。”薑楠微微皺眉，“如果事情非常棘手，貴方豈不是更應該向長老會彙報和求援？”

沈鴻鈞怔了怔，稍後自嘲地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這是我的份內之事，長老會的大人們日理萬機，哪能讓他們在這種小事上分心，是我太過小心謹慎了。”

“不過請薑小姐放心，一旦我們的調查有了眉目，一定會第一時間上報！”

這隻老狐狸！

薑楠在心裡暗罵一句，面上卻是一派柔和的笑意：“我放心不放心不重要，我隻是提了個建議，凡事按流程走，對沈大人來說有利無弊。”

她的話沒有任何問題，她也始終沒有咄咄逼人，但她的話全部切中要害，還讓沈鴻鈞找不出反駁的點。

到底是薑武的孫女，果然厲害！

將門出虎女，這句話果然不假。之前他對薑楠也有弱耳聞，說是一直不願意聽從她爺爺薑武的安排，想要搞什麼學術研究，甚至還去了浦大任教。

所以，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他絲毫沒將她放在心上，以為就是一朵生長在溫室裡的嬌花，過來也不過是來走個過場。

沒想到這一番交鋒下來，倒是打破了他的認知。

看來養在薑武身邊這麼多年，這薑楠還是在耳濡目染間學了不少東西。

最起碼官場上打太極的這一套，是學了個九成九。

“薑小姐說的極是，沈某一定虛心接受，並及時改正。”沈鴻鈞朝她拱了拱手，臉上沒有露出半點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