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寧在家裡住了兩天。

他帶著外公去醫院做了次身體檢查。

他外公的血管支架已經做好了，現在身體比以前好了不少。

以後注意飲食、勤鍛鍊，定期檢查，就沒有性命之憂。

雲喬和助理陪同著。

蔣寧全程帶著口罩，雲喬就和助理出面去辦醫院的各種手續。

忙好了，蘇城那邊要開始錄製新一期的《最偶像》，雲喬要送蔣寧去蘇城。

“第五期我替你請假，讓程元去頂了一期的班。”雲喬告訴蔣寧。

這件事，同樣在網絡上引發了熱議。

程元的粉絲有人歡呼，有人則覺得雲喬過分了，讓程元去奶其他藝人甚至藝人上的節目。

楊永的粉絲們，更緊張了。

蔣寧這個怪都如此難打，何況程元？程元簡直碾壓。

“……還可以這樣？”蔣寧也意外。

他跟網絡斷絕了差不多兩個月。

之前在閉關備考，偶然刷一個小時的手機；而後索性手機上交、工作全停；高考那幾天，他更是沒時間。

高考後，回家見了家裡人，又帶著外公去醫院，忙前忙後的，蔣寧就一直沒什麼時間翻手機。

隻司徒筠和她父母的微信，蔣寧回了下。

他不知道程元去替他頂班了。

“我讓他去，他肯定會去的。”雲喬說。

蔣寧：“我覺得他不願意。姐，其實程元一直挺看不起别人的。我以前不好說，怕是自己敏感。”

雲喬：“你並沒有敏感。程元出身好，走到哪裡眾星捧月，他沒有機會去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他很聰明，你也看得出來，他屬於天賦極佳的人。一個人自身能力出眾、出身又優越，他是不能明白普通人的艱難。

所以你說得對，他看不起很多人。比如說練舞，他隨便學學就能做出高難度動作，你們卻需要練習很久，他自然覺得是你們不夠努力。”

蔣寧：“的確，他是天生的佼佼者。”

“可沒關係，我一樣照顧你們。”雲喬道。

他們趕去飛機場的路上，雲喬突然跟蔣寧說，“我有沒有跟你提過，我有三個弟弟？”

蔣寧：“沒有……這麼多弟弟？”

“同母異父。”

蔣寧：“那我更多了，加起來得四五個了。”

“是，所以感情上沒那麼好。我有個弟弟，他特别好玩。”她提起了席文湛。

席文湛是家裡小孩子中，第一個向雲喬表達好感的。

雲喬跟他的感情也不錯，她還替他補習過功課。和席文清比起來，席文湛跟雲喬更親近。

後來抗戰勝利後，雲喬還見過他的，也見過了他的孩子們。

想來，他那三個孩子中，有個女孩子就是蔣寧的太婆。

“……他現在在哪裡？”蔣寧問。

雲喬沉默了下。

思緒很突然回到了席公館，四房的那個閣樓，席文湛興致勃勃拉她看林榭和席六少親熱的往事。

四房那個庭院裡，雲喬有過不少有趣的回憶。

一轉眼，庭院連同著過去的光陰，都沉入了水底，消失無蹤了。

“他去了很遠的地方。”雲喬說，“我身邊很多的人，都會去很遠的地方。將來，你也是。”

蔣寧誤會了，以為經紀人姐姐在敲打他。

他立馬錶忠心：“姐，我不會離開你的。隻要你不嫌棄我沒程元那麼會賺錢，我就永遠在你身邊，做你的搖錢樹。”

雲喬失笑：“行啊，可别反悔。”

——這些人，可以陪伴雲喬幾十年的。

就跟從前那樣。

歲月一寸寸的消散，朋友也是一茬茬的更新。

她有點傷感，卻也欣慰。

“高考結束了，其他什麼都别想。等《最偶像》錄完，還是進組去拍戲吧。綜藝再好，也不能成為你的主業，你還是主攻電視劇圈。”雲喬說。

蔣寧：“知道了姐。最近有什麼劇本嗎？”

“有很多很多。你可能對自己的人氣沒什麼概念。”雲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