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睫毛下,漆黑的眼睛微微閃爍了那麼一下,她想視若無睹地離開,秦笙喚住她,“沈鬱書?”
小麻雀腳步未停,似乎那個名字根本與她無關。她走到一輛出租車前,直接拉開門要坐進去。
秦笙蹙緊濃眉,忽然就開口說了一句:“你的好朋友剛剛做了個手術,住院了。”
沈鬱書呼吸一緊,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秦笙想不到,喚她名字不答應,提到溫悅,她卻迴應了,“溫悅急性闌尾炎發作,割了。”他說。
小麻雀肅聲問:“在哪兒。”
“顧氏醫院。”
秦笙拿出車鑰匙,“我載你過去。”
他話音未落,便見那女孩兒已經上了出租車,秦笙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顧遇一走就沒回來,溫悅反正也不想看見他,小護士進來給她換液,溫悅睡不著就搭了幾句話,“新來的吧?多大了?”
小劉聲音低低的,進來便好像刻意避著她的眼睛,“去年來的,二十三歲。”
溫悅就看著她的胸牌,唸叨一句:“劉悅,我們都有一個悅字。”
小劉眼神便閃爍了一下,針尖對著注射液瓶口,抽出裡面全部的藥液,緩緩注入吊瓶,如果細看,會看到她手指在細微地抖動。
小麻雀推門進來了,“怎麼就闌尾炎了?”
溫悅看到她,便笑了,大抵像看到親人那般,“你怎麼知道,誰告訴你的?”
小麻雀眼神便閃爍了一下,“聽說的。”
“怎麼姓顧的沒有陪著你嗎?糖糖呢?”再抬起眼時,她問。
溫悅便想起了懸崖邊,顧遇對她的威脅,眼神沉了沉,“糖糖被顧遇帶走了。”
小麻雀不知道那許多事,隻道:“這姓顧的,口口聲聲愛著你,怎麼你做了手術,他反倒不陪著。”
溫悅苦笑了一下,他愛她嗎?
他愛那個女人才是真的吧!
“我們不提他。”
提起他,溫悅心上身上哪裡都不舒服。
小麻雀挑眉,“行吧,不提他。”男人總是沒有好東西的。
她從揹包裡,拿出卸妝液去衛生間洗臉了,出來的時候,拆了辮子,散了頭髮,臉上清清爽爽的,又是一個小美人兒了。
溫悅看著她,“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小麻雀一驚,“什麼鬼!”
溫悅嘴角微笑:“别再化妝了,做回最真實的自己。”
小麻雀立時切了一聲,“那就等你什麼時候死了再說吧!”
她顧自往沙發上一躺,兩條又細又長的腿交疊著捧著手機打遊戲去了。
回到寓所的秦笙,想了想,還是給小麻雀發了個訊息過去,手機號碼是他從金頂王宮要來的。
“别做那一行了,回家繼承億萬家產不香嗎?”
然而那條訊息如石沉大海。
轉天,是秦家老太爺的壽宴,秦宅從早上五點便忙碌起來,秦笙做為秦家嫡長孫跟著秦先生秦太太一起招呼客人。
那邊,顧遇給秦老爺子拜過壽,向這邊走來,秦笙便問了一句,“溫悅怎麼樣了?這一宿好點了吧?”
顧遇面色淡淡,“我沒過去。”
秦笙微訝,“你說你沒去醫院?”
顧遇目光移開,擎著酒杯,淡淡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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