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沒有看顧遇,一眼都沒有,自從進來,目光便一直是在曲文川身上的,“他十條命,也比不得曲少一條,曲少何必用自己的前途慪氣。”
曲文川一雙濃眉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漂亮的眼睛裡便滲進一絲耐人尋味,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她是在維護我嗎?”
手裡的槍放下,摘下耳罩,他大步向她走過來,“才做完手術,怎麼出來了。”
他彎身就要把她從輪椅上抱起來,身後傳來一道陰冷冷的聲音,似乎這射擊室的溫度陡降十度。
“不想再見糖糖,你就跟他走!”
溫悅全身就那麼僵硬住了。
曲文川一雙利目陡的射向男人,“你在威脅她!”
顧遇慢悠悠放下了手中的槍,摘下耳罩,撩起眼皮,眼睛裡沒什麼溫度,“那又怎樣。”
他慢悠悠向這邊走來,就在他彎身去抱溫悅的那一刻,曲文川一拳陡然揮出去,顧遇腦袋上捱了那麼一下,迅速反擊,兩人就在這射擊場裡你來我往打成一團。
溫悅傷處疼的厲害,她術後不足三個小時,根本還不能下床活動,可是卻坐了這麼久的輪椅,從醫院被移到射擊館,精神高度緊張,此刻忽然疼的受不住。
一旁的護士看到她傷處的衣服被血染紅,驚叫一聲,“院長,溫小姐不好了!”
顧遇耳中轟鳴,那一下結結實實捱了曲文川一拳,當時後退幾步,扭頭,就見溫悅的下腹處,鮮紅的血正一點點滲出來。
他顧不得反擊,大步過來,抱起溫悅,飛奔出射擊館。
溫悅的傷口繃開了,醫生重新縫合了一遍,被推回病房時,她臉色慘白慘白的。
院長室裡,男人面色極度陰冷,手指攥緊,忽然一把將面前的水杯摔出。
“誰讓你自作主張!”
水杯在牆上撞得四分五裂,有碎片紮進女人的手臂和小腿,鑽心的疼,晶亮的液體很快濕了眼睫,女人卻隻咬住嘴唇,“對不起。”
“停職三個月,回去反省!”
男人陰冷的目光收回,轉身拉開房門走了。
麻藥勁兒過去,就隻剩下疼了,溫悅躺著,手指不由自主攥緊床單。
男人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一個小時前的寒意,他就那麼看著她,女人的話在耳邊迴響——
他十條命,也抵不上曲少一條。
“曲文川和我,你選擇了他對嗎?”
他冷沉沉地開口。
溫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就透了幾分譏笑,“你都聽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麼。”
顧遇唇角扯出諷刺的弧度,“看樣子,還是我對你太好了。”
他聲音裡透著一絲薄涼,轉身離開了病房。
金頂王宮某個禦用包間
男人手中擎著一杯清酒,目光裡夾帶著一絲傷感,他多麼懷念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那時,她的眼裡隻有他,可是今天她說,十個他,也不及曲文川一個。
秦笙推門進來,見到男人側影落寞的樣子,便笑了,“喲,顧院長是失戀了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小姑娘?”
秦少爺眨了眨眼睛,戲謔的意味十足。
顧遇手中的空酒杯朝著男人發頂處擲了過去,啪的一聲砸到對面牆壁上,四分五裂。
秦笙吸了一口涼氣,摸了摸被玻璃杯掃到的頭髮絲,渾身起了一層栗,果真這被女人淘汰的男人,都心裡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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