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視線,徑自從她面前走了過去,連背影都是翩翩風華。
溫悅睫毛顫了顫,這該死的三年!
陳冰玉的墓地不在城郊的公墓,在溫齊良的老家,鄰縣一個小村子裡。顧遇開了車,載著溫悅和糖糖,小北的車子上拉著祭品,他們在一個半小時的高速路後,來到溫家村老溫家的墳地。
兩輛車子在馬路邊停下,溫悅牽著糖糖,顧遇和小北分别拿了一部分祭品,一行人向墳地走去。
正值夏天,地裡野草瘋長,墓碑都被蓋住了。有人在彎腰拔草,溫悅知道那是溫齊良。
溫齊良看到他們一行四人,尤其是顧遇,怔了怔,目光下意識地就落到糖糖臉上。
溫悅的心緊了一下,還好,溫齊良的視線很快又收了回去,淡淡地說了一句:“來了。”
顧遇嗯了一聲,把手中的祭品放下,捲起袖口,便像溫齊良那樣,拔起了墳地的荒草。
溫齊良隻睞了他一眼,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就像顧遇年年都在做這著這樣的事。
“乖,在這兒等媽媽。”
溫悅叮囑了糖糖一句,彎腰將一束野草拔起,小北也過來幫忙,很快,陳冰玉的墳頭就清理乾淨了。
顧遇拿出一遝黃紙用打火機點著,放在墳頭,紙錢被不斷地填送進去。煙燻火燎中,男人額頭冒出了汗,可容顏依然不減清貴……
溫悅將祭品擺放好,跪在墳前,心裡悄無聲息地念:“媽,我把您的孫女帶來了,您看我們長得很像吧?”
她身邊,顧遇頎長身影跪下,對著墓碑磕起了頭。
“看人老溫家這女婿,被媳婦捅了一刀,還年年來給丈母孃上墳磕頭,再看我們家那個,老頭子活著的時候對他百般的好,老頭子死了,他連墳地都不登!”
從墳地邊經過的老婦又氣又無奈地說。
老婦的女兒便低了聲道:“媽,我會勸他的。”
溫悅就側身問了一句:“李婉秋若是死了,你是不是也會年年去給她上墳?”
彼時,他們已經準備離開了,她的話讓男人當時就停住腳步蹙了濃眉,看著她嘲弄的眼神,他清眸裡落下一層濃重的陰鬱。
“把你的母親和李婉秋相提並論,你就是這樣做女兒的?”
溫悅被噎了一下,一時竟是語結,她隻是忽然就想挖苦他,根本沒想那麼多。
糖糖眨眨大眼睛問:“媽媽,我們今天去哪裡住啊?”
“當然是回家。”
溫悅想都沒想地回。
顧遇淡淡開口:“回林溪郡。”
糖糖看了看顧遇,大大的眼睛寫著不知所以,溫悅不以為然地道:“顧先生,我們不想去你那裡!如果你再想圈禁我的話,我就報警!”
“想不想拿回你母親的畫!”男人清徐開口,“溫齊良把他手裡那兩幅賣給了我。”
溫悅猛地一愣,鋒銳目光倏然向著男人射過去。他就站在不遠的地方,一雙目光幽然。
“溫齊良投資一處工廠,被人騙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了幾十萬的外債,便低價售賣你母親的畫作。”
溫悅倒吸一口涼氣,她是越發能理解母親停筆十幾年,為何在臨終前卻又提起畫筆,她大概早就料到溫齊良會有這麼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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