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罵了一句:“吃裡扒外的東西。”
小北:……
“哎我說,你真去怎麼的!”周子琛見顧遇讓小北幫他穿起了衣服,很是不可思議地說:“你現在可是傷患!你確定你這樣子去,不會讓姓曲的按著臉在地上摩擦?”
顧遇:……
真想一腳把周醫生踹太平洋去。
他瞪過來可以殺人的一眼,周子琛後背就涼颼颼的了。
顧遇最後一顆釦子扣完,他徑直掠過周子琛走了。
“誒……”周子琛喚了一聲。
郊外,一處拆遷區,大片斷壁殘垣,偶爾有流浪狗跑過。顧遇從車上下來,就是這麼個彎身下車的動作,受傷的肩膀便是僵硬得厲害。
小北要扶他,被他拒絕了。
幾十米開外的一處斷牆上,站著一道挺拔的身影,他手拿打火機,正偏頭點菸,顧遇凜起眉目,拔腿走了過去。
“這到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顧遇邁上斷牆舉目四顧了一下,視線又悠然回落到那個邪妄男子的身上。目光裡頗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曲文川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菸圈來,傍晚的風吹過來,他的髮絲都顯出幾分淩利的桀驁。
“確實。”
他迎著風開口。
“哼。”
顧遇輕哧了一聲,視線漫不經心地往斷牆下面瞟了一眼,隨即就一愣。
斷牆下面是一戶人家的院落,裡面長著衰草。
有一人坐在那兒。
她梳著一根魚骨辮,身上穿著文靜的棉質長裙,一雙眼睛裡都是眼淚,嘴巴被膠帶封著,雙手縛在身後。
顧遇心頭登時咯噔的一下。
“顧先生為了救陳小姐,卻害溫悅被人潑汽油,這件事兒,我想想,怎麼都不舒服。”
曲文川涼聲開口,那天在寫真館的事,他聽溫悅和沈鬱書提起過,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那夜顧遇抱著的那個人,是陳雪莉。
“憑什麼陳小姐安然無恙,溫悅就得鬼門關走一遭!”曲文川語聲冰涼。
他徐徐轉過頭來,漂亮的眼睛如天山的雪,又陰又冷,還有濃烈的痛恨。
“你想怎麼樣。”
顧遇面目也沉了幾分。
曲文川勾勾唇,“顧先生該知道,溫悅是我擱在心尖子上的,不管我們未來能不能在一起,至少,我這裡,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顧遇看著他,眸光漸漸變得陰鷙。
“溫悅那天受的罪,就讓你的陳小姐也受一遍吧!”
曲文川一個眼色,對面的斷牆上就出現一人,那人手裡的塑料桶打開蓋子,裡面的液體便兜頭朝著陳雪莉潑了下去。
刺鼻的汽油味撲鼻而來,陳雪莉頓時尖叫起來,她撲愣著腦袋,原地跳起來,想跑,又根本跑不掉,膠帶封著她的嘴,她發出的聲音都隻是刺耳的嗷嗷聲。
顧遇眸光頓時一厲。
曲文川手指按著打火機,哢嚓一下打著了火。
顧遇想都沒想,直接跳下了斷牆。
在那股火焰被扔過來的時候,顧遇已經抱著陳雪莉就地滾開。
曲文川並非想燒死陳雪莉,他不過是心裡堵得慌,疼得慌,藉此以牙還牙,來解解疼而已。
“溫悅被潑上汽油,九死一生的時候,顧先生在哪兒呢,啊?”
打火機早被他按滅了,他站在那兒,居高臨下,眉目涼涼。
“陳雪莉被潑了汽油,顧先生就能捨身相救,你讓溫悅情何以堪啊!”
他聲音涼涼隨風而來,顧遇身形一震,心頭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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