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傑森公司在外市有個合作,溫悅必須在上午十點之前趕過去。行李已經被麗紗放在車上了。
兩個小時的車程,溫悅有點兒暈車,這還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車子停下時,她在上面又坐了有一會兒才下去。
傑森站在那處項目的外面,小醜面具遮住了他眼底的擔憂。她怎麼還暈車了。
溫悅笑了笑,“傑森先生,好久不見。”
她打心眼裡是覺得這人神經有問題的,但雙方是合作夥伴,她還得面帶笑顏。
她的手伸出去時,傑森直接拾起,擱到唇邊,吻了一下。
這是流行於歐美上層社會的一種禮節,在法國也會有這種習俗,溫悅也被弗朗斯家族的男士這麼吻過手,但從沒有被客戶這麼吻過。
她當時嘴角發抽,手指僵硬。
而傑森卻像沒事人似的,往現場走去。
溫悅用另一隻手使勁兒地擦了擦被吻過的那隻手的手指,多少她也有點兒潔癖的,這該死的西方人!
溫悅看到了一個掛著工作牌的獨臂年輕人走過,傑森忽然停下腳步,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竟是歎了口氣。
“知不知這人的手臂是怎麼沒的。”
溫悅就一愣,“傑森先生知道?”
傑森:“他父親是個緝毒警,執行任務時犧牲了。剝皮挖骨死的很慘,他的手臂也是被那些人剁掉的。”
溫悅張了張嘴,一時震驚的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原本,那位緝毒警隱藏得很好,可還是意外的被毒販發現了他的家人,他們把他的兒子抓過來,威脅他,緝毒警怕身分暴露,一直不肯承認那是他兒子,於是那些人砍掉了他兒子的一隻手臂……”
傑森的話還沒有講完,溫悅已經極度震驚到,滿眼驚駭,全身發抖。
那些毒販真的是喪儘天良。
而顧遇,卻在幫著那些人做事。
她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好了,她開始後悔,當時那個u盤在她手裡的時候,她應該早點交到警察局去,而不是等到顧遇將u盤調包。
她身心都處在極度的驚駭中,以至於沒有看好路,一腳踏空。腳下是一處三層樓高的平台,因為臨時施工,沒有安裝護欄。她一腳踩空,整個人便掉了下去。
旁邊的人,長臂一伸,迅速捉住了她一條手臂攥緊。他的人也因著這個突然向前的動作,而撲倒在了平台邊上,臉上的小醜面具再也掛不住,掉下平台。
溫悅整個身子懸空,隻有一條手臂被傑森牢牢的抓著,黑髮在空中飄搖,她感到自己的手臂快要斷了,驚恐和不安讓她緊張到極點,她仰起腦袋,就看到了沒有了面具遮擋的男人的臉。
她當時就愣在那兒了。
“把那隻手給我,快!”
顧遇朝她伸出另一隻手。
溫悅隻那麼怔怔地看著他,一雙美目從震驚變成了茫然。
“把那隻手給我!”
見她沒有反應,顧遇大聲開口。
溫悅卻隻笑了笑,心頭蒼涼,她是真沒有想到啊,傑森,竟然是顧遇假扮的。他跟她談生意,跟她一起打車,一起被鎖在冰冷的倉庫中,還用微信抱怨他的妻子出軌情夫。
她還拐著彎的罵過他。
卻原來,她又被他騙了。
她隻是笑,笑著垂下頭,慢慢的,癡癡的笑聲就變成了啜泣。
顧遇感覺到被自己拽著的手臂在往下蹭時,心頭猛地一震,“溫悅,你别想著死,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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