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院子裡吸了根菸,心情逐漸煩躁,客廳裡傳來糖糖的哭聲,“我要媽媽,為什麼叔叔不帶我見媽媽,為什麼媽媽不來見我了?媽媽不要糖糖了嗎?”
顧遇便將香菸一擲,拔腿進屋。他將孩子抱了起來,“我們去給媽媽打電話好不好?”
糖糖眼淚汪汪的點頭,“嗯。”
顧遇心口隱隱發疼,他輕歎了口氣,抱著糖糖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微信跟溫悅視頻。
溫悅從咖啡廳離開後就直接回了公寓,她不是不想去顧家大宅找糖糖的,但同時她又怕,怕一旦見到糖糖,自己就再也無法刻製,被顧遇再次牽住鼻子。
她必須找到一個既能離婚,又能帶回糖糖的好方法,接回糖糖,她會帶著孩子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mqχS㈧.cōm
可是就這種忍而不見,對她來說,便是人生最大的折磨,天知道她這些天都是怎麼過來的。
她拿著手機,看著螢幕上,“顧遇向你發出視頻邀請”幾個字,就那麼看著,指骨都泛了白,視頻提示的鈴音不斷的響著,每一聲,都在消耗著她的意誌,最終,她顫抖著手指在接聽上按了一下。
糖糖眼淚汪汪的小臉隨即出現在手機螢幕上。
“媽媽,你為什麼不來看糖糖呢?你不要糖糖了嗎?嗚嗚,糖糖可想媽媽了。”
小孩子揉著眼睛,哭得很是委屈。
溫悅的心臟一瞬間就鈍鈍的疼起來。
“糖糖不哭。乖。”
她喉頭髮哽,聲音有些打顫,一隻手哆哆嗦嗦地就把手包拿了過來。手機的另一面,顧遇看到了她的動作,他當時修眉一緊。
溫悅果然是要找煙的,隻是她忘了,她的香菸和打火機都被顧遇扔了,她顫抖著手拉開手包的拉鍊,看到裡面沒有她要找的東西,她便眸光四顧,終於,她看到了餐桌上,被她早晨時丟在那裡的一根菸,找到打火機,她哢的一下點了,菸草的味道繚繞在她的鼻端和口腔的時候,她才像找到自已的神魂似的,重新坐回沙發上。
“糖糖,媽媽會去接你的,乖。”她纖細的指夾著煙,明顯,手指已經不再抖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淡定了一些。
她不想妥脅,這麼多次,她的妥脅隻換來了他的變本加厲,可是她又受不得糖糖眼淚汪汪的樣子,孩子那一聲聲媽媽我想你,就像一把刀子在她心頭絞來絞去。
溫悅不得不用抽菸來麻痹自己。
實際上,這幾天夜裡,她都是這麼過來的,從抽一口,就被煙味嗆得咳嗽半天,到駕輕就熟,不過是幾個晚上的事而已。
顧遇凜眉看著那邊,她哆哆嗦嗦地在手包裡翻找的樣子,以及她這樣終於吸著煙安定下來,都像一根刺深深地紮進了他胸口。他就那麼看著,心上很疼,很疼的。
“媽媽,你為什麼抽菸呢?你不是不喜歡煙味的嗎?”
糖糖情緒已經安定下來,蹙著小眉頭問。
溫悅手指就一頓,她的眼睛裡終於有了幾分笑意,“媽媽有點兒不舒服,抽根菸會好受一些,糖糖乖乖的,等著媽媽去接你好嗎?”
“嗯。”
“媽媽,你哪裡不舒服呀?顧叔叔是醫生,陳嫂說,顧叔叔可棒了,能治很嚴重的病,讓他給你治一下好不好?”
小人兒說著,就轉頭拉住了顧遇的手臂,“顧叔叔,媽媽病了,你幫她治一冶好不好?”
顧遇清顏如雪,神情卻有些晦澀,他有些心痛的看著這個孩子,半晌,卻還是抬手揉揉她的頭,“好。”
視頻結束了,顧遇牽著孩子上樓,陪著她玩了一會兒,然後讓陳嫂照看著,他一個人離開了。
溫悅吸了一整根菸,最後抱著糖糖的毛絨玩具蜷在沙發上睡了。尚未完全息滅的菸蒂點著了垃圾桶裡的紙片,很快又引燃了裡面其它的東西,火苗燒著了塑料材質的垃圾桶,又點燃了布藝沙發上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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