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叩門。
“爸!”
沒有人應聲,而此時,在林溪郡
溫齊良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慍怒地瞪著那個挾著一身夜色進來的男人,“顧遇,我以為你總得有點兒良心,溫悅她受了那麼多苦,你不知心疼她罷了,還想要用糖糖來威脅她,你還有人性嗎?!”
溫齊良攥緊了手掌,氣息沉沉,如果不是知道他打不過這小子,他一定上去狠狠抽他幾個耳光。
顧遇一身黑色,眼睛裡亦沒什麼溫度,“我是糖糖的父親,要糖糖的扶養權,我不覺得有什麼錯。”
他沒再給溫齊良一個眼神,徑直上樓去了。
溫齊良恨恨的一掌拍在茶幾上。
兒童房裡,糖糖還睡著,小人兒完全不知道大人之間的風波湧蕩,此刻應該是做了什麼好夢,嘴角都彎了起來,還夢囈的呢喃了一聲,“爸爸,嘿嘿。”
顧遇想要離開的身形就一震。
孩子夢裡的爸爸,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形象,反正不會是他,顧遇又抿起了唇角,一縷說不清的苦澀溢位來。
溫悅驅車直接去了林溪郡,她的車子就停在溫齊良樓下。
到了林溪郡時,天空已經發白了。
溫悅用力按著車喇叭,然後,她就看到顧遇的身影出現在别墅的台階上,一身黑色,肅氣凜然。
奧迪開進院子,溫悅迅速下了車,幾乎是跑著到了别墅的台階前,卻被顧遇攥住了手臂,“不用慌,糖糖好的很。”
溫悅當然知道孩子好得很,可她就是不安,特别的不安,她也知道,隻要她回頭,孩子就還是她的,可她還是,無法讓自己淡定下來。
“你放開,我去看孩子!”
溫悅一身風塵,她甚至連大衣都沒穿,就穿了一件毛衫和牛仔褲,站在三月初的冷夜裡。
顧遇鬆開了她。
那道驚慌的身影跑進了屋裡,他站在那兒,對著發白的天光,點了一根菸。
看到床上安睡的小人兒,溫悅急速跳動,不安慌亂的心,終於慢慢迴歸平靜。她頹然在房間裡的椅子上坐下,靠著椅背,五指深深地插進漆黑的發裡。
曲文川連夜回了京城自己的公寓,他給溫悅打電話,那邊一直沒有人接聽,他很擔心,怕她會受到顧遇的傷害,糖糖,就是她的命。
“顧遇,你聽著,别傷害溫悅,你有現在,都是你自己找的,用糖糖威脅她,我會鄙視你!”
他一個電話直接打給了顧遇。
發白的天色下,顧遇聽得見手機那邊沉沉的呼吸,“曲少是以什麼身分在和我說話?她的姦夫嗎?我在乎你的鄙視嗎?還是,你可以說服你外祖,讓他同意你娶溫悅?好像不大可能,如果我沒有猜錯,他現在應該正想著停了你的職呢!”
“曲文川,還是那句話,你和溫悅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顧遇說完這些就把電話掛了。
曲文川漂亮的眼睛,閃過濃重的陰鬱,手背上浮出明顯的青筋。他握緊了越層公寓二樓挑空處的欄杆……
“媽媽?”
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時,溫悅幽幽醒來,她才發現,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睡著的,胸前裹了一條薄毯,不用想,她也知道那是誰放在她身上的。糖糖正在床上,趴著小身子,大眼睛滿臉驚喜的看著她。
“糖糖?”
溫悅對著床上的小傢夥伸出雙手,糖糖立刻坐起小身子,哧溜一下下了床,跑過來。
“媽媽,我還以為我做夢了!”
她以為是在夢裡看見的溫悅,所以沒敢過來。
溫悅將小傢夥抱了起來放到腿上,親親她的額頭,“不是做夢,是真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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