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曲文川的側臉捱了顧遇的重重一拳。
他高大的身形當時踉蹌一下,手捂住了臉。
溫悅大駭,眼見著血從曲文川的鼻孔滴下來,當時呼吸一緊,大步到了他近前,曲文川漂亮的臉有些狼狽,“抱歉啊,讓你擔心了。”
“别說話!”
溫悅身上沒有衣兜,也沒帶著手包,拿不出紙巾,情急之下,便用自己的袖子去幫曲文川擦鼻子下的血。
她穿的白色毛線衫,渾然不在意,袖子上沾染的血痕,滿眼都是擔心。
曲文川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值了,哪怕她最終不會嫁給他,她曾為他如此過,他也甘心了。
“很疼吧?”
溫悅不知此刻他腦中在想些什麼,隻是又心疼又擔憂地問。
曲文川漂亮的眼睛裡閃爍著瀲灩的流光,“你這麼擔心我,疼也不疼了。”
一米之外,濃重的煞氣籠罩在男人的周身和眼底,他們的樣子,完全當作他不存在一樣,他捏緊了手指,骨節咯吱作響。
然而轉瞬之間,他又笑了,然而聲音卻像冰棱。
“溫悅,别忘了溫齊良的病,他的情況現在可不太好。”
溫悅後背就猛地一僵。
顧遇繼續攻她的心,“這華國,不,放眼全世界,能在醫術上超過我顧遇的,不說一個沒有,也差不多。我若治不好,别人便沒有可能,别人治不好,我顧遇卻不一定!”
他看著女人的背影在他眼前輕輕顫抖,唇角滿意地勾起。
溫悅起身,轉回身形,向著他走過來,“我跟你回去。”
是的,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糖糖和溫齊良。她不能看著他們任何一個有事。
顧遇伸臂,擁住了她的肩,目光冰涼諷刺地停落在曲文川臉上,另一隻手卻一點點的擼下了溫悅手指上的戒指。
溫悅呼吸頓時一緊。
還沒等她開口阻止,顧遇抬手一擲,那顆代表著曲文川滾滾真心的鑽石戒指已經順著消防通道的樓梯嗖的飛了出去,叮的一聲,狠狠地砸在樓梯轉角處的牆壁上,落地。
溫悅腦中頓時一空,臉上的血色刹那間全失,她邁步要去撿,卻被顧遇攥緊手臂,扯了回來,“忘了我的話了,嗯?”
顧遇一條長臂就桎固住她,在她頭頂處,陰沉沉地問。
溫悅所有的不甘便又被砸的粉碎,她氣,她怒,更是心疼,她無法面對曲文川。
曲文川對於她,早已成為一個特别的存在,比朋友更親,是恩人是兄長,她會把戒指找一個合適不傷害他的理由交還給他,而不是這樣被顧遇生生砸斷。
無法言說的憤怒和傷心,憋在胸口,化成了暈眩一陣,溫悅身形晃了一下,肩膀撞在顧遇的胸口。
她竟然這麼大的反應,像喪了考妣,顧遇眸中陰影更重,他一彎身將她打橫抱起。
“放開她!”
戒指被丟出時,溫悅的反應讓曲文川心口都跟著疼了,一枚戒指而已,他還可以買更好的送給她,甚至訂做,可她竟然暈過去了。
他攔住顧遇往前的路。
“曲少是沒看見嗎?跟我走,是她自己選的,曲少若怪,就怪自己沒有一雙會醫病的手。”顧遇很會找誅人心的話說。
他的確不會醫病!曲文川捏緊了手指,黑眸陰戾,沉沉的怒氣向周身發散,像冰凍三尺一般。
然而,終是沒勇氣再阻止顧遇離開的腳步。
溫悅是怒急攻心,再加上心頭那種對曲文川越來越濃的負疚,讓她短暫的失去了知覺,醒來時,她已經在顧遇的車上了。
外面,沈鬱書兩隻拳頭劈哩啪啦砸在車窗上,對著顧遇大罵,“姓顧的,你又怎麼溫姐姐了!你把她害死了對不對!”
“開車!”
顧遇沒心情理會沈鬱書的罵聲,他隻想立刻、馬上,帶著他的女人孩子回林溪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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