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書低頭看了看手臂上露出的傷痕,兩天前那個下午,在院子裡發生的一幕就在眼前過了一遍。
沈明豔和她的幾個閨蜜在院子裡談笑風生,傭人在爐架前認真的翻烤著羊排肉串。
她從車子上下來,就看到沈明豔那個最要好的閨蜜扯著嗓子說:“聽說你那個便宜妹妹回來跟你爭家產了?”
悠閒靠在搖椅上的沈明豔就輕蔑的一笑,“爭家產?她也配!隻要有我媽在,我爸的女兒就隻有我一個!”
那意思,沈家將來所有的家產都是她的。
“是嘛。”
沈鬱書就走了過去,閒閒拿起一枚烤魚,手指翻轉著竹簽,“我怎麼聽說,沈小姐你是你媽帶過來的,你爸早就不要你了。”
沈明豔嘴裡的爸爸是沈如世,沈鬱書嘴裡的你爸,卻是沈明豔的親生父親,這兩者差别可大了去了。
“你……”
沈明豔也沒想到沈鬱書就在這時候回來,而且當場揭她的短,氣得當時就從躺椅上跳了起來。她瞪著眼睛,正要訓斥沈鬱書,卻在一眼瞟見門口處進來的車子時,眼珠一轉,眼睛迅速就紅了:
“妹妹,我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孩子,我不會要沈家的家產的,我也從來沒想過要跟你搶,可你總不應該趕我走……”
沈明豔捂著臉就哭起來,看起來委屈極了。
沈鬱書就皺了皺眉,她實在想不出沈明豔的畫風怎麼會變成這樣,直到她看到外出赴宴回來剛從車子上下來的那對夫妻。
沈如世儒雅翩翩,陳芳穿著天青色的旗袍,身段娉娉婷婷的。顯然,沈明豔的話,他們都聽到了。
沈如世臉色不太好,陰沉的目光落在他親生女兒身上。而陳芳,抿了抿唇,臉色微微泛出了白。
沈鬱書的視線就定在了陳芳頸子上的項鍊上,圓潤飽滿,色澤極好的大溪地天然黑珍珠,母親生前最愛的東西。
“跟豔豔道歉!”
沈如世神情很嚴肅。
沈鬱書隻目光盯著陳芳的脖子處,攥緊手指,沒有任何迴應,沈明豔偷偷彎起了嘴角,陳芳就低聲幽怨地說了一句,“世哥,不怪小書,豔豔本也是我帶來的,她再怎麼叫你爸爸,也不是真正的沈家小姐,她該有這個自知之名的。”
對沈鬱書沒有絲毫埋怨,把自己和女兒都放在一個很低下的位置,無形中攻擊男人的心,以退為進。
自從沈鬱書回來,陳芳就迅速找準了自己的定位,柔弱和眼淚。男人,總會抗不過這兩樣的,而且看起來效果明顯。
這段時間,沈如世對待她和沈鬱書的態度上,跟以往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
她說話的時候,就委屈的抿唇。
男人的臉色便越發沉鬱了幾分。
沈鬱書不喜歡看陳芳演戲,一點兒都不想,她冷冷開口:“把我媽媽的項鍊摘下來!”
陳芳就猛地愣住了。
沈如世沉聲開口:“小書!”
陳芳沒有摘那條項鍊,隻是眼睛越來越紅,看起來委屈已到極點,她拔腿就走,沈鬱書一把拉住她,“項鍊,摘下來聽到沒有,那是我媽媽的東西!”
陳芳忽然就哭了出來,“如世!”
沈如世一把拉開了沈鬱書,力道很大,沈鬱書身形不穩,直接摔向旁邊的燒烤架。一條胳膊就戳到了碳火裡。
沈鬱書記憶拉回,心上就疼了那麼幾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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