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語氣也是稀鬆平常，卻天然地透出一種無法忽略的威懾力，陳芳攥了攥手指。

“小王，我很忙，叫保安送客！”

顧遇神情淡淡地說完轉身，隨手帶上了辦公室門。

陳芳站在那兒，一口氣便憋在了心口。

“沈如世，豔豔是你女兒，是沈家的小姐，溫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扇了她那麼多耳光，下那麼重的手，這是根本沒把沈家放在眼裡，你就一點不在意嗎？”

回到沈家大宅的陳芳，對著溫文爾雅的男人，忍不住光火。

沈如世隻是微微斂了斂眉，“我怎麼聽見的是另一個版本。豔豔故意撞倒酒保，酒水灑了溫悅一身，溫悅才會扇她耳光。”

陳芳冷笑，“豔豔不是你親生女兒，你當然會千方百計尋找另一個答案。沈如世，你敢說，這麼些年，你心裡就沒有區别對待嗎？如果被打的是沈鬱書，你還會這麼氣定神閒地跟我說另一個版本嗎？”

沈如世眸光異樣地看著她，“明明是豔豔錯在先，你要我怎麼為她出頭？而且據我所知，豔豔去挑釁人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芳芳，有這個時間，不如多教教豔豔，怎麼做人。”

沈如世那一眼有點兒深，他起身上樓去了，陳芳一張臉僵得厲害，嘴角不住地抖動。

“大小姐，您回來了！”

女傭跟門口處進來的人打招呼，她一身嘻哈風的裝扮，氣勢又冷又銳。陳芳回頭看向門口處的女孩兒，那一眼，敵意很深。

沈鬱書的視線隻在陳芳臉上掃了一眼，便上樓去了。

沈明豔正躺在臥室的床上，讓傭人給她往臉上塗消腫藥，聽見門口腳步響，她扭頭看了一眼，便見那個熟悉的嬌小身影闖了進來。

沈明豔當時就緊張起來，充其量，她也就是色厲內荏的貨，軟的欺，硬的怕那一種。尤其，心裡還有鬼。

“你乾什麼？”

她驚的一下子坐起來，沈鬱書一言未發，走過來，抬手就揪了沈明豔的頭髮，將她往地板上一扯。

這臥室，是幼年沈鬱書的，三樓最大最漂亮，采光最好，位置上還能冬暖夏涼的一間。

頂子是圓形，塗成星空的顏色，畫著星星和月亮，是幼年沈鬱書的最愛，是沈鬱書早逝的母親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就找人裝修好的。後來，陳芳母女進門，沈明豔一眼就看中了這個房間，沈如世便讓她和沈鬱書同住，後來，這臥室和臥室裡所有的東西就慢慢變成了沈明豔的。

“賤人，哪一天不犯賤，你就渾身難受是不是？我就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那麼賤！”

沈鬱書是從朋友圈看見溫悅和沈明豔那事兒的，當時就冷了心，賤人生賤貨，世上還就有這麼賤的。

左右開弓，對著沈明豔抹了消腫藥還尚未完全消腫的臉，劈啪就是兩個耳光。

陳芳一進來，就看到女兒被打，頓時又驚又怒，過去就拽沈鬱書的髮辮，想將她扯開，卻不想，沈鬱書反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巴掌落在陳芳臉上的聲音特别響亮，陳芳被打得懵了半天，回過神來，眼淚就下來了，“我還是不要活了，嗚嗚……”

陳芳扭頭就哭著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