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蘇城坐上回小木屋的車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他抬頭看著窗外的夜空,黑得像墨汁一般。
芬蘭離北極不算特别近,如果再近一點的話就能夠看到北極星。
女孩子都很喜歡星星,想起昨天晚上他還帶著喝醉的楚顏趴在窗台看星星。
楚顏說她小時候有個夢想,想要把屋頂修成玻璃以後躺在床上就能夠看星空。
但周蘇城卻很煞風景地說,第二天早上的陽光一定會曬到她的屁股上。
周蘇城縮回腦袋,關上了車窗。
周蘇城又回到了那個小木屋,時隔幾個小時之後。
阿姨見他回來甚是驚訝。
周蘇城一邊上樓一邊詢問她:“她怎麼樣?睡了嗎?”
“好像還沒睡,隻是屋裡的燈是關的,剛才我在門外聽裡面好像還有動靜,翻來覆去的在床上貼燒餅呢。”
保姆不知道兩個人的淵源,隻當是小情侶鬧彆扭。
周蘇城上了樓推開了房門,第一時間擰亮吸頂燈。
與此同時,他看見床上的楚顏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突如其來的光明。
可見自己忽然回來,楚顏都沒反應過來,她莫名的從床上坐起來,身上還披著被子,呆若木雞得看了他片刻問:“飛機晚點了嗎?”
本來周蘇城做好了一輩子都不再見楚顏的打算,但是幾個小時之後又見了。
非常奇怪,他覺得思念這種東西,應該是幾百年幾萬年不見才會從心裡生起來的,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可是就在剛才分别的那幾個小時內,他在機場,楚顏在小木屋,相隔不過十來公裡,但那種要死不活肝腸寸斷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思念牽掛。
所以現在再看到她,周蘇城有種衝動想衝過去緊緊地抱住她,然後再說:“我們回到樺城蓋一棟房子,天花板是玻璃做的,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可以看到星空,並且第二天還會被陽光曬到屁股。”
或者再說:“以前的過往種種,既然已經過去了,就過去吧,我們既往不咎。”
但是這些話百折千回的在他心頭激盪,卻始終說不出口。
哪怕內心鬥爭的再激烈,可他的臉上還是淡漠的表情。
或許繃著久了,真的面癱了。
他在床前站了幾秒鐘,拿起旁邊衣架上的衣服,一股腦的丟在楚顏的身上。
“把衣服穿起來,外面的多穿一點。”
楚顏被弄懵了,她還是一副呆呆的表情。
周蘇城乾脆走過去幫她穿毛衣,穿外套,穿羽絨大衣,再戴上厚厚的帽子圍巾,把她捂得嚴嚴實實,就像是前幾天他們在院子裡面堆的那個大雪人。
他給楚顏穿戴好了,拉著她的手就走出了房間。
楚顏一直不解地問他:“周蘇城,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們要去哪裡?”
他沒有回答,把她塞進了車裡,向機場開去。
到了機場,楚顏好像是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惶恐:“你要把我扔到哪裡去,我覺得芬蘭挺好的,要是再遠的話,那隻能去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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