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霏霏送回了她的出租屋。

一套公寓隔成了四個房間，霏霏住在其中一間房子，很小，放了一張床和和一張梳妝檯，基本上連轉身的餘地都沒有了。

我給她衝了一杯牛奶讓她喝了就早點睡。

她臨睡前還拉著我的手說：“楚顏，你别走好不好？”

我點點頭：“我不會走的，我今晚留在這裡陪你。”

躺在霏霏窄小的床上，我們都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烙著燒餅。

雖然沒人說話，但大家都沒睡著。

過了好一會兒霏霏說：“楚顏。”

“嗯。”我哼了一聲。

“我現在忽然沒那麼害怕了，如果那個老色批死了，那我就給他賠命，如果他報警了叫我坐牢，我就跟警察一五一十說他騷擾我的事，該判幾年判幾年。”

“你放心，不會坐牢的。”我看著天花板，外面路過的車燈的光映在天花板上，轉瞬間又消失了。

“對了，楚顏。”她又說：“文然快要做手術了吧？”

“嗯。”

“你還真挺本事的，你上哪找了那麼多錢，還給他找了心源？”

“我給有錢人做小三。”我看著牆壁上晃動的光影，這種不要臉的話忽然脫口而出。

霏霏失笑：“你别說笑了，像你這種性格會給别人做小三？”

“對，不是小三，是小四，小五，小六或者是小七。”

也許她聽我的語氣不像是說笑，便支起身子過來看我：“什麼意思？”

“他有一堆女朋友，我隻是其中的一個。”

“你是說真的？”霏霏的臉都快湊到我的臉上了。

我把她的臉推開，怏怏地翻了個身：“不然我從哪裡弄來那麼多錢？”

忽然我不想瞞了，也沒什麼可瞞的，我最怕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

“楚顏。”她跳下床蹲在我的面前：“你是說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要真。”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我對她微微笑了：“怎麼？你也要唾棄我嗎？”

“也？”她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字眼：“什麼意思？”

“文然和我妹妹都知道了。”

“啊，”她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那文然怎麼樣？他的心臟不是不能受到刺激，他現在還好嗎？”

“你問我那麼多問題，讓我回答哪一個？”我被霏霏弄的睡意全無。

“他後天做手術。”

霏霏悲天憫人的看著我，忽然她抱住我，抱得很緊：“楚顏，等文然做完手術，你跟他說清楚，你是為了幫他，不然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怎麼能拿出那麼多錢來，他能夠理解的。”

“不用了。”我悠悠的長歎了一口氣：“他恨我。”

“你别說瞎話了，他怎麼會恨你？他隻是一時沒想明白罷了。”

“不，你不瞭解文然，我在他心裡一向是最純潔的形象，現在被我親自打碎了，你說他能不恨我嗎？”

“楚顏。”霏霏愁眉苦臉地垂下了眼眸：“原來我還以為我很麻煩，但是跟你比起來，你的情況比我糟糕多了。”

“睡吧。”我拍拍她的肩膀：“明早我去醫院看一下你們老闆。”

她在我的身邊躺下來，我都快睡著了，她好像對我的事情還是很感興趣，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悄悄問：“楚顏，他很老嗎？”

我閉著眼睛回答：“不太老，30歲不到吧。”

“那他是不是油膩禿頂，還有大肚腩？”

“也不是。”

“那還好。”霏霏彷彿鬆了口氣：“你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等文然治好病了，你在他身上撈夠了，就趕緊離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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