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貓站在一邊,看著一大一小鄭重其事地拉鉤,還用大拇指蓋了章。
我仰起頭,太陽快要出來了。
我們東躲西藏的日子結束了,周蘇城帶我們回到了他家,
阿貓也可以回家了。
我們分别之前,阿貓還把我拽到一邊,跟我咬耳朵。
“周蘇城是怎麼回事?他是逃獄的還是取保候審?”
“你猜。”我沒有正面回答她。
“那周蘇城有沒有跟你解釋他老婆到底是怎麼死的?”
“生病。”
“生了什麼病?”
周蘇城說他要為孟冉保守這個秘密,那我也不會說。
我沒說話,隻是跟她笑了笑,阿貓以為我也不清楚。
“所以不論周蘇城說什麼你都相信?”
我還是笑而不答,阿貓向我豎起大拇指:“我敬你是條漢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能力,我當然也有。
但凡隻要周蘇城跟我解釋,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說一句謊話。
回到了周蘇城家裡,阿姨正在花園裡面澆花,看見我們回來喜出望外。
“先生,周小姐,噹噹,你們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去做早飯吧,大家都餓了。”周蘇城溫和的對阿姨說。
“好勒好勒,我馬上去做。”阿姨一路小跑跑到門口,忽然又轉頭對我們說:“孟家的人天天都來,有好幾次都闖進來了,我說你們不在,他們不信,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連地下室都找了。”
周蘇城點點頭:“我知道了,沒關係,現在我回來了。”
阿姨去廚房做飯,我帶噹噹回房間,收拾一下。
周蘇城回來了,一切趨於了正軌。
我知道孟德遠還會來鬨,但這次不同。
吃過早飯,我和周蘇城簡單整理一下孟冉的東西。
她有一本厚厚的日記,周蘇城告訴我,這是她寫給噹噹的,等到噹噹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再拿給他看。
他交給了我保管,我抱著日記本問周蘇城。
“為什麼孟冉會放心把噹噹托付給我?”
“有種信任是沒有緣由的,就比如你對我,哪怕全世界說我殺妻,你也信我。”
他把孟冉的東西整理在一個大紙盒裡,都是她生前比較喜歡的隨身物品。
我發現他的西裝領口上還彆著孟冉的别針。
他留意到我的眼神就解釋:“這是孟冉生前最喜歡的别針。”
說實話,水鑽的玉蘭花的造型和周蘇城的風格很不搭。
但是現在我看他别的這枚别針,跟上一次看到的時候的感覺不一樣。
上次我不知道他的動機,但這次我知道他是緬懷他逝去的好友。
周蘇城是個深情的人呢。
我發現我好像才剛剛開始一點點瞭解他。
孟冉的東西封存在儲藏室裡,孟冉其他的衣物過段時間要全部燒掉。
整理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有點傷感。
孟冉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人生卻如此不幸。
也許,他有周蘇城這樣的朋友是幸運的。
東西整理好,就剩下牆上的那些照片了。
有她和周蘇城的合影,也有孟冉的個人照片。
她笑的時候總是眉眼彎彎,覺得當時的天空都比以往晴朗了許多。
周蘇城站在那些照片前看了好久,然後轉過身笑著問我。
“就讓它們這樣掛在這裡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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