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齊的臉色,慘過今天夜空中的殘月。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絕望。
其實我覺得他大可不必這樣。
早就應該知道我不愛他。
而且以後也不會愛上他。
如果他不強求,我們可以做兄妹,做親人。
他整天說我有執念。
真正有執唸的人是他。
我見他不動,乾脆把匕首塞進他另一隻手裡,拔掉刀鞘。
“林慕齊,你不要再逼我,如果逼我的話,你就乾脆用這把匕首紮進我的脖子。”
也許是匕首的刀柄太涼了,林慕齊的手顫了一下,然後那把匕首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趁他低頭看匕首的時候,我趁機甩開他的手拔腿就跑。
這個時候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太多了,我撒丫子一陣狂奔。
這兒離周蘇城家不太遠,兩個路口就到了。
但我身後很快傳來了腳步聲,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
林慕齊手裡抓著匕首追上來了。
他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陌路凶徒。
我穿的鞋有一點點的鞋跟,所以跑不太快。
前面拐彎的時候我太慌張了,不小心扭到了腳。
我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然後林慕齊就追上來了。
我的腳踝痛的厲害,跑不動了。
我乾脆停下來,他沒料到我就在拐彎處站著,手裡拿著匕首就向我撞了過來。
我便看到了鋒利的刀尖向我的臉紮過來。
近在咫尺。
似乎下一秒鐘,整把匕首都能穿透我的腦袋。
死就死吧。
人生苦短。
然而千鈞一髮一刻,一個黑影衝了過來,用身體擋開了我。
我被撞的向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看到眼前的那個背影是周蘇城。
他還穿著下午離開的時候穿的黑色襯衫,站在那兒像一隻巨大的鷹,一動也不動。
我再看向林慕齊,他像傻了一樣,一隻手懸在半空中。
我猛然反應過來,他那隻手本來是握著匕首的,現在匕首去哪兒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過去。
隻見周蘇城站在原地,而那把匕首剛好紮在他的肩膀上。
血順著雪白的刀刃,滴滴嗒嗒的往下流。
我嚇傻了,林慕齊也嚇得不輕。
這時,幾個彪形大漢向我們跑過來:“周先生,您怎麼了?”
當他們看到周蘇城肩膀上的匕首的時候,立刻變了臉色。
林慕齊白著一張臉倒退了好幾步,轉身就跑。
司機很快把車開過來,眾人扶著周蘇城上車。
我還傻傻地站在原地,周蘇城透過窗戶低聲開口:“上車。”
我趕緊彎腰上車,坐在周蘇城的身邊。
我一扭頭就能看見插在他肩膀上的匕首。
我知道現在不能拔,我慌亂的想在包裡找紙巾找手帕,但什麼都沒有。
他沒有扭頭看我,低低地說:“别人帶匕首都是防身,你帶匕首是讓别人殺你?”
我是被林慕齊折磨瘋了,我又不能拿把刀把他殺了吧。
那這樣我就欠他兩條命了。
本來一條就不夠還的。
我自知理虧,但還是喃喃地說:“他沒想對我怎樣,隻是想追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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