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幾步,便看見周蘇城站在前面大廳的台階上,四處張望著,應該是在找孟冉。
孟冉笑著跟周蘇晨揮了揮手,然後對我說:“剛才的事情不要跟蘇城說。”
我瞭解地點點頭。
我們走過去,周蘇城一眼就發現了孟冉紅腫的面頰。
“臉怎麼了?”
“好像有點花粉過敏,早上就覺得臉有些不舒服了,腫了嗎?”
“嗯,有點腫,等會兒我們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了,沒大礙的。”
“不行,你也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周蘇城堅持。
“好,等會再說,外婆的骨灰拿到了嗎?”
“嗯。”周蘇城扶著孟冉有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他好像完全忽略了我還在邊上。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忽略,因為此刻在他眼中似乎隻有孟冉一個人。
於是我站住了,沒有跟上去。
孟冉跟著周蘇城走了幾步,回頭有些抱歉的跟我笑笑。
其實她完全不用抱歉。
周蘇城對她這麼好是她的個人魅力,當然還有他們已經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
我不能讓一個人總是為自己守著。
我既沒那樣的自信,也沒那樣的魅力。
周老太太的葬禮結束,她的骨灰周蘇城帶回去,要等到第二年的清明才下葬。
在殯儀館的門口,我媽又演了一場戲。
今天陰雨綿綿,小西撐著一把傘走在她的身邊。
當快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我媽因為太過悲傷,又沒有吃早飯,然後她就暈倒在了路邊。
當然,這些理由是我幫她想的。
她暈倒的時候,我離她隻有幾步遠。
當時我愣了一下,正準備過去檢視的時候,一旁的傅祁已經彎腰將她抱起來了。
這使我看到了我媽微微閃動的睫毛,我這才恍然大悟。
她並沒有暈過去,她是裝的。
她暈倒是要跟傅祁建立聯絡,因為周老太太的葬禮之後,可能她再也沒什麼機會見到傅祁了。
傅祁把我媽抱到了車上,吩咐司機去醫院,他正準備踏上車的時候,我笑著拉住了他。
“傅先生,不用麻煩您了,我和妹妹都在,我們送我媽去醫院。”
傅祁一隻腳都已經踏上車了,又縮了回來,回頭看看我。
“你們可以嗎?真的不需要我?”
“真的不需要,敷先生,太麻煩你了。”我客氣的婉言謝絕。
人家也沒有堅持,我餘光掃到躺在後座上的我媽,她已經按耐不住了。
於是傅祁就點點頭說:“好,我看他身體很弱,儘快送去醫院,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
他說著就把他的名片遞給了我。
我笑著接過來塞進了口袋。
傅祁走了,他上了自己的車。
我回頭看著躺在車裡的我媽:“凱子走了,你不用裝了。”
我媽依然躺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知道她是裝的,不論裝的多像,裝的就是裝的。
我掏出名片在我媽面前晃了一下:“你費儘心思就想要這個吧?媽,你要記住,周逸生那麼愛你,他現在屍骨未寒,你若是有點良心的話...”
“媽不需要你教訓!”小西忽然插話,她惱怒地推了我一把:“你不用教訓這個教訓那個,天下人都沒有你有良心,你最有良心!如果不是我文然哥把我們養大,我們早就餓死了,你現在卻這麼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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