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知道孟冉懷孕了之後,我的意誌就有些消沉。
我也控製不住,我也想瀟灑的告訴自己,我和周蘇城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任何羈絆了。
但是道理我都懂,可心裡還是難過。
我想起一首老歌,歌詞是這麼寫的。
你可知道痛苦的滋味,就像是夜裡喝下一杯冰涼的水。
這涼水從嗓子穿過我的食道,一直流進我的胃,冰冷麻木的感覺,席捲我的全身。
我蔫了好幾天,有一天我的備忘錄忽然提醒我,明天就是文然的忌日。
自從我知道林慕齊就是文然的時候,我就把忌日這件事情都忘掉了。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再去拜祭他。
明明人活著用另外一種身份活著,我還要再去拜祭,似乎有些可笑。
可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去拜祭他。
就當是最後一次,跟他道個别,說我可能以後不會再來拜他了。
因為他還活著。
我去問小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但她不在房間。
沒有幾天她就要考試了,這個時候她去哪?
我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我就去問我媽。
她正在跟貴太太們煲電話粥,看見我進來了,笑嘻嘻的跟她們道了再見,掛了電話。
我問她小西去哪兒了,我媽則笑眯眯地反問我。
“小西沒什麼朋友,她這麼晚了沒回來,你應該能猜得到她跟誰在一起?”
我媽毫不掩飾,她甚至跟我說。
“原本定好跟林慕齊結婚的日子已經過了,是我好不容易跟林家人說你最近工作繁忙才拖到今天,不過照這麼下這樣下去的話,小西可能一等她考完試就迫不及待的要嫁給林慕齊了。你要是真的為你妹妹著想的話,那你還有時間考慮,不過也不多了,最多一個星期。”
我真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我媽這種當媽的人。
她口口聲聲說為我們好,其實她每一個舉動都是自私的。
我摔門而去。
我在小西的房間裡等她到半夜,她終於回來了。
本來是笑容滿面的,一看見我臉就立刻拉了下來。
我還沒有開口,她就說:“姐,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麼,我什麼都不想聽,你别說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其實我沒想跟她說什麼,我知道我說不動她。
我看著小西不耐煩的眼神,什麼都沒說,就從她的房間走出去了。
第二天我獨自去墓園。
今天太陽很曬,墓園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彷彿陰雨綿綿才是掃墓最適合的天氣。
把我帶來的貢品和花都放在墓碑前,用手帕擦掉墓碑上文然照片上的灰塵。
我當時用的是他大學畢業的時候一張照片。
他穿著白襯衫,戴著眼鏡,皮膚白皙,眼神堅毅,笑起來有一種書卷氣,但是他的眼神很溫柔。
這也就是我一直猶豫林慕齊到底是不是文然的原因。
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氣場和眼神都不一樣。
我不明白文然變成這樣確定是因為愛我呢?還是因為恨我呢?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