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他這句話好奇怪,不禁又多看了他一眼。
他正捏著酒杯,微笑著看著我。
他這個眼神令我格外陌生。
我認識的文然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眼神。
但我覺得這也不像是一個陌生人的眼神。
我拉開門走出去了,林慕齊沒有送我。
當我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忍不住往上看。
在酒店密密麻麻的某一個小視窗,我看到了一個隱隱綽綽的人影。
其實我不是膽小的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說實話,剛才那個眼神加現在這個身影,令他真的很像一個鬼。
但我知道他不是鬼,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到底是一個土生土長的馬來人,還是文然?
因為他太像了,所以我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懷疑。
我回了家,小西和阿貓都在家裡。
小西問我:“姐姐,我複習了一整天了,能不能看一部電影?”
“當然。”
她就歡天喜地的坐在客廳看電影。
看小西神色如常的樣子,我不知道我媽有沒有找她。
我媽也是很挺奇怪的,那麼多年不見,見了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介紹給林慕齊。
本來我想問一問小西,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如果我媽沒打算見小西的話,那就算了。
我媽的心不是一般的硬,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把我們倆就丟在樺城一走了之。
晚上臨睡的時候,我媽給我發了一條簡訊。
她問我和林慕齊聊得怎麼樣,她說她晚上回酒店的時候,林慕齊跟她說對我很有好感。
我覺得我媽瘋了。
我反問她:“難道你讓我和一個文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談戀愛嗎?”
她說:“為什麼不能?”
我沒有再回她,後來我媽又自說自話了給我發了一些,最後她說明天她去看周逸生。
我都已經打出小心一點這四個字,想一想又退了回去。
我媽是怎樣聰明和小心的人,用不著我提醒她。
她回來的時候想必已經想清楚了,也規避了所有的風險。
要不然,按她對周逸生的情誼,遠遠沒有她的安危重要。
我以前也許不太瞭解我的父母,但是現在自從我知道他們倆還活著的時候。
我就曉得他們把我們倆丟在樺城,是有多自私。
當年他們能有多無奈,難道回家把我們倆接走的時間都沒有嗎?
那時候周蘇城隻是一個15歲的孩子。
周家老太太又年事已高,誰能對他們怎麼樣?
若是說過了幾年等周蘇城長大成人,他們不敢回來,還有可能。
但是當年事發之後他們就一走了之,完全不顧大女兒才十歲出頭,小女兒才五六歲。
他們就不擔心我們在家裡餓死嗎?
我覺得我可以不恨他們。
但我頂多做到不恨他們。
所以我媽回來的這件事情,我沒有跟小西說。
第二天我照常去咖啡館,從早上一直忙到下午。
咖啡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也許是因為我們的東西還不錯的原因,價格也還合適,而且阿貓那種瘋批的經營模式,動不動就來個大酬賓什麼的,生意不好才怪。
晚上高峰期的時候,我卻接到了林慕齊的電話。
來不及糾結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他就問我:“伯母有沒有跟你在一起?我打不通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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