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的關心緩解不了我的頭痛，我不知道我頭疼是不是因為腦子裡的那顆纖維瘤。

它來的很不是時候，至少我現在還不想死。

我晚上不出意料的做噩夢了，在夢裡殷念真總是站在我的面前，或者跟在我的身後。

無論我到哪裡她都跟著。

我喘息著半夜醒來，摸索著想去冰箱拿一瓶涼水。

摸到了冰箱發現裡面的水都被我喝完了，我隻能下樓去廚房拿。

可是一拉開門，我就看見走廊的儘頭殷念真站在那，穿著灰白色的裙子，裙襬在微微飄蕩著，長的遮住了腳。

我聽說鬼都是沒有腳的，它們的腳是貼在地面上向前滑行。

絕望大過了恐懼，我應該鼓起勇氣走到她面前跟她當面懺悔，可是我仍然是害怕的，所以我又退了回去，將門緊緊的關上。

我的動靜驚動了睡覺很輕的莫修，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見了貼在門板上的我。

他立刻起身向我走過來，打開了牆上的燈，低頭看了看我。

“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點頭又搖頭：“我想喝冰水，你能幫我去樓下冰箱拿嗎？”

“好。”他拉開了門，我從他的身後向走廊的儘頭看過去，殷念真已經不見了。

就像電影裡的那樣，隻有主角一個人能夠看見鬼魂，其他人都看不見。

我縮在他的沙發上，莫修很快就幫我拿來了冰水。

他還體貼地幫我擰開瓶蓋，我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冰涼的水順著我的喉嚨滑進了我的胃裡，冷的我渾身都跟著痙攣。

但這種痙攣能夠讓我暫時的穩定情緒。

“你還好嗎？”莫修蹲在我的面前看著我：“你的精神壓力太大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把剩下的冰水喝完，謝過他就上床繼續睡覺。

但是我很冷，蜷縮在被子裡，半天都沒捂熱我的腳。

我正縮在羽絨被下瑟瑟發抖的時候，忽然有人掀開了我的被子鑽進了被窩裡。

我驚慌地轉身，莫修伸出胳膊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裡。

我還沒掙紮呢，他溫柔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響起。

“你不是冷嗎？我可以給你點溫度，你放心，我隻是抱著你，不會對你做任何。”

我太冷了，所以我都沒有力氣掙紮，而莫修的懷抱真的很溫暖。

試問誰不貪戀沒有危險性的溫暖懷抱呢？

對我來說莫修就像是一隻恒溫的熱水袋。

而且他輕淺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耳邊，能夠讓我迅速的心安。

有一個人在我身邊，總比我一個人挺過寒冷，冬夜要強的多。

相互利用吧，我利用他的溫度，他的存在讓我沒那麼恐懼。

他利用我讓周蘇城嫉妒，亂他心智，沒有辦法跟他抗衡。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本事，現在我有點應接不暇的感覺。

殷念真的出現不是時候，等我對付完周蘇城，等我找到小西再來索我的命吧。

不過在莫修的懷抱裡我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莫修還在我的身邊。

他一般起的都很早，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讓我睡得更久一點，所以就一直沒有起床。

因為他已經醒了，雖然他閉著眼睛，但是我看見他的睫毛在微微地顫動。

我從他的懷中掙紮出來，他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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