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楚西在醫院裡被所有人當笑話看。

我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和霏霏把小西帶回了家。

回到家裡，我們繼續僵持。

我不肯相信，她卻逼我相信。

她口無遮攔，瘋了一樣：“我和郭正明沒有睡過，你不信可以去問他，我隻跟周蘇城睡過，這個孩子百分之百是他的，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她把手機甩給我：“你打啊，打啊！不敢了啊？”

小西撒著潑撥通了周蘇城的電話，按了擴音。

周蘇城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喂。”

小西飛快地說：“周先生，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告訴我姐姐，孩子是不是你的？”

電話裡周蘇城的聲音頓了頓，並沒有回答。

小西又說：“周先生，我姐姐也在聽，你就告訴我一句話，這孩子怎麼處置？”

我盯著電話，半晌電話裡才傳出周蘇城的聲音。

仍然平穩，沒有一絲起伏。

“生下來吧，我養。”

轟的一聲，我腦子裡的心裡的一個東西轟然倒塌。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也許是我對周蘇城緊繃的一根弦，忽然斷了。

我應該沒有暈過去，但是短時間內我的大腦是沒有任何意識的。

等我回過神來，電話已經掛斷了，小西站在我面前，眼睛裡燃燒著瘋狂的火焰。

她大口喘著氣，飽滿的胸口在起伏著：“怎樣，感覺怎樣？得知你妹妹變成有錢人的生育機器，什麼感覺？”

“楚西！”霏霏崩潰地喊：“你是不是要把你姐姐氣死？”

“她會死嗎？我看她活得好的很哪！文然哥死了她也沒死，周太太死了她也沒死！”

“那都是周蘇城的陰謀，是他設計了楚顏，她知道周蘇城結婚了就一直躲避周蘇城，是周蘇城糾纏她...”

“我不管，我不管！總之要是小三，我們全家都做小三好了...”

她們的爭吵聲讓我頭痛欲裂。

我抬起頭，彷彿腦袋有千斤重。

我向小西揮了揮手，隻說了一個字：“滾！”

她就真的滾了，從我面前跑走，摔門出去了。

霏霏想追，我喊住她。

我聲音尖銳，像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嚨一樣。

我說：“别管她，讓她去！”

小西跑走了，一連幾天沒有音信。

我沒有去找她，也沒讓霏霏去找她。

這事情本來不用變成這樣的。

也許我欠了周家的，我來還就是了，周蘇城想對我怎樣都行。

但為什麼搞成現在這樣？

小西跑走了一個星期，我冷靜下來才慌起來。

我讓霏霏找那個私家偵探幫我找她，霏霏的電話還沒撥通，我的電話倒響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問我：“楚西是你什麼人？”

我立刻緊張地站起來：“她是我妹妹，你是誰？”

“哎，我這裡是三台裡的一個私人診所，楚顏做流產手術時大出血，現在送到市中心醫院去了。”

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分析是真是假，我趕到了中心醫院。

我希望此時此刻對方是騙子，可是對方沒有提一個錢字，讓我趕緊去醫院就掛斷了。

等我到了醫院的時候，看到了從急診室裡推出來的小西。

她臉白的像一張紙，渾身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全都是汗。

醫生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她在黑診所做流產手術，人家把她的子宮刮穿了，沒辦法我隻能把子宮摘除，不然命就沒了。”

我再看向小西，可是我眼前一片模糊。

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哪是小西哪是蓋在她身上的白布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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