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趕忙垂下眼去,一副卑躬的模樣迴應著。
“是,公子。”
昨晚,王宗德被田橫壓製,王府上下也已經被遣散流放。
諾大的府中,一夜之間變得淩亂不堪,四下無人。
待田橫領著周擎天走進王府,後者再次對其問道。
前者見後者的眼光中散出凜冽寒意,一股壓抑的,凝凍的壓製隨之而來。
田橫知道自己瞞不了多久,便猶豫著開口迴應。
“公子,王宗德同我說,陷害慕容將軍一事。劉家小姐也參與其中。”
“劉家小姐?劉伊人?”
周擎天瞬間瞭然。
他在心中默唸著劉伊人的名字,腦海中也忽的浮現出劉伊人的身影。
“怎會?”
“陛下。我是說公子,王宗德的話是真是假還有待考究,也許我們不能這麼早蓋棺定論。”
見周擎天的臉上爬上了一縷陰鬱之色,田橫趕忙開口勸解。
“我知道,先去見見他,我有事要過問。”
直到推開一間隱蔽的柴房,周擎天才總算是見到了身著一件不太乾淨的白衣,面色蒼白,頭髮淩亂的披散在身後,被繩子捆綁的十分嚴實的王宗德。
陰暗潮濕的柴房中突然射進一道亮色光芒,王宗德的呼吸瞬間停頓,又猛然醒來。
昨夜,王宗德經過田橫一番毒打,唇角眼邊傷痕繃直,那張原本因憤怒與弑殺而令人不敢逼視的面孔,驀然失去一切表情,冷硬而毫無生氣。
“王尚書。”
同王宗德不同,周擎天的眸中正燃燒著熊熊烈火,是黑色透明的,也是沒有熱度的,但似乎就是要將眼前的一切消失殆儘。
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王宗德顫著身子抬起了頭。
因為被繩子捆綁的過於緊,他的手腳已經動憚不得,唯獨隻有腦袋還可以稍微活動活動。
不過,經過漫長而又充滿恥辱的一晚,王宗德已經麻木,沒有了知覺。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也變不那麼重要了。
“我。我當這是誰啊。原來是皇帝啊!”
“大膽!王宗德,皇帝二字可是你這等人可啟齒的,快快尊稱陛下!”
一旁的田橫立馬雙目含煞的對著王宗德教育起來。
“好了,田老。”
周擎天出手阻攔起來,他的眼眸依舊直勾勾的盯著虛弱無力的王宗德。
“無妨,王尚書不是第一次如此大膽了,多這一回又如何?”
“哼,周擎天,你用不著這樣明裡暗裡的貶低我,要殺要剮隨便你!”
“隻是老夫不服氣,不服氣又被你耍了一通,沒有為劉方報仇,沒有替大周百姓殺了你這隻顧美色,不顧天下的昏君!”
王宗德喘著粗氣,兩眼發直,激動地說著。
尤其是再提起劉方時,他的聲線更為低沉,宛若人間厲鬼一般。
不過,與其面對面的周擎天壓根沒有任何反應。
相反,他還為王宗德這種滑稽的報仇感到羞恥。
“這便是朕要同你說的。”
“王宗德,朕知道你是要為劉方報仇,也知道你誣陷慕容將軍,不過就是希望朕將他關進大牢,不能與來犯者對戰。”
“到時候宮內無將,朕必定會死在南蠻與雲州王的手裡。”
“你對於朕的仇恨,朕能理解,似乎還有一絲羨慕劉方,羨慕劉方得你這樣的摯友,就算已經變成遊絲魂魄,可還是依舊有人為他籌謀計劃,為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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