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他臉上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兒,這是因為生活不習慣的緣故,或者說吃的不習慣。
對於一個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大周高級官員來說,匈奴人吃的東西,在他眼裡簡直與豬食無異。
除了整個人瘦了一圈之外,陳泰身上最大的變化,就是氣質更加深邃了。
現在的他,就算是自詡為最熟悉他的趙一維來了,恐怕都會覺得看不透。
一旁,單於開口道。
“陳泰,說說你的想法。”
陳泰點點頭,這段時間以來,單於每次將他帶在身邊,都免不了要問他的意見。
他自然知道單於這般重視自己,為的是什麼。
原因無他,匈奴人所有部族裡,論起打仗來,可能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但是他們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沒有文官。
不,應該說沒有文化更為貼切一點。
他們急需可以治國理政的人才,所以當初居次公子才會不惜代價的將自己從大周擄走。
這些,陳泰早已心知肚明。
他沒有多想,稍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
“依我看,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聽到這個答案,眼前的單於臉上沒有反應,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陳泰繼續道:“這段時間以來,大單於難道就沒有發現,大周的漕運幫很少跟我們有書信往來了,再加上居次公子已經幾乎可以確定,那位江南巡撫就是皇帝本人,所以不排除漕運幫已經被皇帝給……”
陳泰這般說道,顯然對於大周的事情,很是清楚的樣子。
漕運幫,或者說龍旭陽,也是他們的盟友之一。
他話沒有說完,但是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他覺得,漕運幫或許已經是被周擎天給乾掉了。
隻是,聽著他的話,眼前的單於卻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用力極重,那堅固無比的桌子上都被拍出了一道裂口。
“哼!一派胡言!我看你就是想擾亂我軍心!”
“我看,這周擎天現在已經被漕運幫和蓬萊仙島那兩個兄弟給逼的寸步難行了才對,所以他才會待在江南。”
“還說什麼坐鎮,我看就是已經自顧不暇才對吧?”
大單於冷笑著說道,似乎胸有成竹。
周圍的一眾匈奴將領們聞言,臉上都露出幾分不屑之色,似乎很看不起陳泰身上這股子謹慎。
隻不過,聽著大單於的這番話,陳泰臉上略微露出幾分惶恐之色,旋即抱拳道。
“是,大單於說得不錯,應該是我太過小心了。”
他這般說道,額頭上都擠出了幾分汗水,看上去很是緊張似的。
看著陳泰的這副反應,大單於眼底露出些許滿意之色,當然還有深深的自得。
“無妨,謹慎一點也無大錯,但是你現在既然來到了我們匈奴人的部族裡,就還是要學習我們大匈奴男兒的優點,你這個人,還是膽氣不足。”
聽著大單於的教訓,陳泰強忍著心裡的不滿,但也隻能連連點頭稱是。
至於他到底聽進去沒有,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隻不過沒有人發現的是,對於大單於的反應,陳泰眼裡卻是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絲絲瞭然。
似乎還帶著幾分滿意。
過了片刻,屋內就還剩陳泰一個人了。
大單於將那些將領們帶走,說是要趁著夜色,出城襲擊大周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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