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天厲聲嗬斥道。
聽到這話,方京漢這才略微回過神來,雖然臉上不甘之色依舊難以消散,但是捏著那官員的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一些。
那官員趕忙掙脫了開來,在眾位同僚們憐憫的目光下,他趕忙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淩亂的衣袖,旋即朝著周擎天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做完這些,他才一臉憤怒的看向方京漢,看向這個曾經的刺史大人。
“方大人,你!”
他怒氣沖沖,今天這事算是結下梁子了。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方京漢怎麼說也是他以前的老上級,做事還是留一線比較好。
最終,他生氣的揮了揮衣袖,然後徑直離開了此地。
看樣子,是一眼都不想在看到方京漢了。
原地,被周擎天嗬斥過的方京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哭的聲嘶力竭,就像是什麼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似的。
周圍的官員們皆是動容,就連周擎天都神色緩和了幾分。
方京漢的行為固然不對,就算是治他的罪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卻也可以理解。
畢竟,給處在冷兵器時代的方京漢看了大炮的威力之後,他能不喜歡這種殺敵利器?
有了這東西,軍隊往後戰無不勝都不在話下了。
可想而知,這東西對於方京漢來說,到底有多少吸引力。
可現在卻無法量產,甚至都造不出來,這讓已經見識到了炮彈威力的他,一時半會兒有一種信念崩塌的感覺。
就像是吃慣了糠菜的人,乍一吃到山珍海味,還以為自己以後每頓都能如此。
但是回家後發現,自己以後還是隻能吃糠咽菜。
這種心裡的落差感,誰都會有。
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就是這個道理。
等他哭的動靜略微小了一些,周擎天這才上前一步,旋即慢悠悠的開口道。
“怎麼著?怪朕不該給你看?”
周擎天小聲的說道,儘量用僅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
地上的方京漢沒有答話,但是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周擎天被他給逗笑了,隻覺得這傢夥傻的可愛。
“你要明白,朕之所以給你看這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正是為了讓你對未來抱有期望,況且……此物還真不是那麼難鑄造的,相信我大周的工匠們拿到此物,再加以研究幾年,說不定也就造出來了呢?”
“工匠的工藝是需要時間來進步的,任何東西都不是一蹴而就,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所以你這是在胡攪蠻纏。”
說到這裡,周擎天語氣也有些發冷了起來。
“若是再如此的話,朕立馬就撤了你的職,到時候就算是銅炮真的鑄造出來,也沒你的份兒,你就乾看著去吧!”
這話算是徹底打在了方京漢這傢夥的七寸上。
經周擎天這麼一說,方京漢立馬迴應道。
“陛下,臣有罪!”
他對著周擎天單膝跪地,臉上滿是歉意。
這會兒,他眼眶的紅腫也已經消了下去,思維也重新回來了。
剛剛隻是有些上頭,而他卻並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自然明白周擎天說的都是對的。
這一次,他實在是太著相了。
看著方京漢一臉的歉意,應該是想通了,周擎天這才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這個傻大個鑽了牛角尖,到時候大周朝又會失去一位可以帶兵打仗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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