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果然也不出他所料,待到王衛抬起頭來時。
周擎天赫然看到,他腦門正中央處,多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痕。
可王衛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對著周擎天沉聲開口道。
“巡撫大人,下官一定會做好我這個楊城縣令,不給您丟臉。”
王衛略微帶著幾分陳懇的說道。
眼下,他已經全然將方才還沒有熄滅的怒火給拋之腦後了。
跟楊城縣令相比,那一點小小的代價算得了什麼?
還不夠塞牙縫的。
更何況,若是自己當上了楊城縣令,那麼他在漕運幫內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到時候莫說是一個小小的分舵舵主了,就算是幫裡的長老,說不定他也能謀上一謀。
再者說,周擎天乃是皇帝欽命的江南州巡撫。
地位還淩駕於江南刺史和州牧之上,屬於絕對超然的地位。
有這樣的粗大腿抱著,他在楊城,或者是整個江南州,豈不都是橫著走?
想到這裡,王衛隻覺得自己前路一片光明。
不過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周擎天卻是突然開口了。
“那本巡撫可就先要祝賀你這個新任的楊城縣令了。”
他這般說道,說話時的語速放得極慢,就像是刻意要讓王衛聽清似的。
果然,王衛聽了這話,驟然渾身一顫。
這句話落在他的耳朵裡,還頗有幾分熟悉。
轉念一想,這不正是自己方才威脅周擎天的話語翻版?
之所以要著重表示,他是個新上任的縣令。
便是要讓他明白,自己能有今天,完全是周擎天給的。
同樣的,若是他坐上那個位置之後就過河拆橋的話,周擎天同樣有能力讓他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甚至下場會更糟。
想到這裡,王衛頓時心裡一凜。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擎天,心裡剛剛升起的快感便熄滅了大半。
他這個楊城縣令並不是這麼好當。
他的頭上,隨時隨地都懸掛著一把劍。
一把身為江南州巡撫的劍。
王衛後背冒出幾分冷汗來,他這次是徹底被綁上了周擎天的戰車。
以後的他便不僅僅是什麼漕運幫的人了,還是周擎天的人。
想到這裡,他再次朝著周擎天重重跪地拜了下去。
隻不過這一次要比之上次,更加陳懇的多。
周擎天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切,他當然不會阻止此人的歸心。
相反,他還要竭儘所能獲取此人的信任才是。
而對此,他的方法便是露出破綻,適當的露出幾分破綻來。
而他的破綻便是貪財。
這一點,相信眼前的王衛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眼下的王衛心裡對周擎天的防備已經跌落了不少。
在他看來,不管是身居何種高位,自身都得或多或少有一些破綻才對。
這樣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
而若是周擎天自始至終都無慾無求,反倒是直接給了他一個楊城縣令的職位的話,他心裡倒還會那麼警惕幾分。
誰都不是傻子,誰也不要把别人當傻子。
從這一點上來看,周擎天做的還算成功。
很快,兩人之間的合作關係便化作了上下級,關係彷彿又貼近了幾分似的。
周擎天自然也知道這個時候禮賢下士的好處。
他親自伸出手來,將眼前還在跪著的王衛給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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