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換個人說也是一樣。
他王衛討不了好,你周擎天自然也隻有乾瞪眼的功夫。
有能耐就去上書參漕運幫一本不就是了。
眼下的漕運幫之所以敢如此囂張和狂妄,甚至還不惜去賄賂一州巡撫這樣的從二品大員。
就是因為他們自認為,自己早已摸清楚了皇帝的口味和性格。
而周擎天這麼多年以來都沒有對漕運幫下過哪怕一次手。
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也就認為,周擎天應該永遠都不會打他們的主意才對。
當然,前提是周擎天根本不清楚漕運幫到底多麼有錢。
若是被他給知道了,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
聽著王衛語氣裡那毫不掩飾的威脅之意,周擎天眼底更是殺意閃爍起來。
旋即,他沉聲道:“手下的兄弟們自然是要留一份的……”
周擎天語氣淡然的說道。
不過,就在王衛以為周擎天想通了,長舒一口氣的時候。
突然的,周擎天再次開口。
“所以,為了手下的兄弟們人人有飯吃。”
“你這個漕運使不介意少拿一些,我說的是或不是?”
周擎天這般說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王衛。
他語氣咬的極重,尤其是“漕運使”三個字,更是刺痛到了王衛的內心。
聽著周擎天的話,王衛咬著下嘴唇,一言不發起來。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底帶著深深的掙紮,遍佈血絲。
終於,過了許久。
王衛這才抬起頭來,仿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他看向周擎天的目光裡帶著些許的憤怒,但最終,那些憤怒和無奈,還是徹底的轉變為了妥協的顏色。
沒辦法,他怎麼可能一直窩在一個小小的琅琊城,去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小小的漕運使。
七品官員,芝麻大小的官員。
他早就做夠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擎天,他好像是要永遠記住今日的恥辱似的。
旋即,王衛歎了口氣,開口道。
“巡撫大人說得是,既然手下的兄弟們也得混口飯吃,那麼從下官這裡分出一些利潤來也是必要的。”
他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似的。
作為一個常年身居高位,手上殺伐果斷的人,這樣的感覺絕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但眼下形勢比人強,他也隻能這般妥協了。
一旁的周擎天自然也注意到了王衛眼底的憤怒和不甘,不過他卻全然都不在乎。
在他眼裡,這王衛也就隻是一個現階段還可堪一用的旗子罷了。
等用完了,也就丟掉了。
到時候王衛的下場,自然是無需多說的。
和這樣的人置氣,顯得有些不太值當。
不過周擎天心裡雖然是這般想的,但眼下卻自然不會表現出來。
見王衛如此爽快的應承了下來,周擎天臉上適時的露出了幾分滿意的色彩。
“不錯,既然王大人如此上道,那麼本巡撫若是再不意思一下,倒也說不過去了。”
周擎天雙手背在身後,腳下開始緩緩踱步起來。
就像是在認真考慮著什麼似的。
見狀,王衛暫時收起了不甘的心思,眼底露出幾分希冀的目光。
自己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就看能夠換來什麼樣的彙報了……
不過好在片刻之後,周擎天腳下便頓住了幾分。
旋即他轉過身來,看向眼前的王衛。
“王大人,你說楊城縣令,算不算是個不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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