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身離去。
陳泰看了看那碗東西,本能的不願將其拿起。
但此刻,身邊的那些匈奴人卻是紛紛朝著他露出了期待的目光,有些似乎還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
陳泰舔了舔嘴唇,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往昔。
咬了咬牙,他將那碗看上去像是奶製品的不明物體給端起,然後一飲而儘!
頓時,耳邊傳來一陣陣鼓掌和歡呼聲。
陳泰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起來,緊接著便覺得一股暖流朝著喉嚨湧了上來。
這味道,一言難儘。
看著周圍的匈奴眼裡帶上了幾分認同的色彩,陳泰心裡更是不適起來。
他慌忙的朝著車外而去,然後靠在一顆樹苗下嘔吐不止。
身後的車內頓時傳來一陣大笑聲,還帶著幾聲嘲諷一般的語言。
陳泰強忍著難受,用寬大的袖袍擦了擦嘴,然後朝著車隊最前方的那輛馬車看去。
那是居次公子單獨乘坐的馬車。
陳泰想了想,然後迎著一旁匈奴人審視的目光,朝著那輛馬車走了過去。
走近了馬車,陳泰聞到了一股檀香的氣息。
這股味道更是彷彿讓他回到了自己的刺史府裡。
想到這裡,他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幾分。
“這個居次,在本官的府上搜颳走了這麼多檀香,就以為自己脫離蠻夷身份了?”
陳泰心裡默默的想到,對居次這種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行為嗤之以鼻。
不過,眼下他還有求於居次公子,倒也不可能將這些情緒表現出來。
掙紮了一下,陳泰抬起手來,想要敲一敲馬車的木門。
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抬起手來的同時,眼前的木門卻是“咯吱”一聲打開了。
車內,居次公子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陳泰,你怎麼來了?”
“有事?”
他居高臨下的問道。
居次對陳泰的稱呼,讓他有些不爽起來。
但就在這時,他卻透過半掩著的木門,看到了馬車內部的景象。
隻見此刻的居次公子依舊端著架子,這會兒倒是沒有再穿著之前在津城時的大周甲冑,而是換上了錦衣華袍。
若是周擎天在此的話,定會發現,此人身上華服的製式,若是放在大周的話,則唯有當朝太子一人可以穿著。
陳泰自然也注意到了不對,但眼下他是個大周叛徒,自然也不好指出居次公子這種行為。
隻是,他心裡依舊有些許的不舒服。
一個未開化的蠻人而已,有什麼資格穿著大周的華服?
緊接著,他繼續朝著車內看去。
這家馬車內部的陳設極為豪華,看得出來居次公子在大周這段日子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車內不僅僅擺放著可供把玩的玉器擺件,更是有雕花屏風,以及還在燃燒著的檀香。
陳泰對此很是熟悉,因為這些東西幾乎都是自己刺史府上的。
他恨得咬牙切齒。
看著居次公子臉上那玩味的笑容,陳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裡的不滿暫時壓下。
他對著居次公子抱了抱拳,然後道。
“公子,本官實在無法忍受那輛馬車裡的氣味,本官想與公子同行。”
說罷,還未等居次公子說什麼,他便一隻腳踏上了馬車的踏板。
作勢就要進入。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居次公子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副摺扇。
他拿著摺扇,輕飄飄的拍了一下陳泰的肩膀。
“這裡,也是你能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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