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成功了吸引了周擎天的注意。
後者像是找到了情緒發泄口,他猛然抬起眼來,兩眼一瞪,一臉嚴肅地對其問道。
如此神態,威嚴莊重。
“怎麼,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為哪般啊?”
“陛下,貴妃娘娘那裡…說是身子不爽利,故而宴會上彈琵琶祝壽的事…”
魏忠賢為難的開了口,他的眉毛擰在一起,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整張臉像苦瓜一樣難看。
“她難不成還在為王宗德的事情懊惱自己的不是?”
“過去了這麼久,她到底要和自己較勁到什麼時候!”
“朕已經夠累的了,實在是沒有閒工夫再跑去玉玨宮請人!朕是天之驕子,朕又不是…”
也許是內心的壓力積壓了太久,周擎天忽的發起了脾氣,整個承乾宮中,充斥著他的怨聲載道。
瞧著周擎天那張黑壓壓的臉上,那雙緊鎖的眉毛愁眉不展,好像心裡積壓著千萬事情。
這個時候,周擎天才真正意義上的明白。
自己對所有人付出真感情,不一定能得到相應的回報,無論是前朝的臣子,還是後宮的妃子。
人心自是最難揣摩的。
自古以來,人們都說帝王家最過無情。
可是沒有真的經曆過,他們又怎會知道,帝王家的辛苦和努力。
周擎天想著,長呼一口氣。
他垂眼,看了看跪在地上,被自己一通脾氣嚇到渾身像遊絲般顫抖,直喘著粗氣的魏忠賢。
“起來吧,朕不是衝你。”
周擎天說著,將手中上好的羊毫筆甩在桌子上。
他用白布擦了擦雙手,離開書桌前,淡然的走到木椅上去,將桌上的一杯冷茶傾儘飲下。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周擎天扭過身來。
他的面容像是一張緊繃的鼓皮,對著魏忠賢道。
“既然貴妃覺得身子不爽利,那就讓她好好休息吧,最近都不要踏出玉玨宮半步了。”
“無論是朕的生辰宴會,還是去皇後宮中的每月請安,她就都省掉了,何樂而不為呢?
”
周擎天說著,臉上掛起了一副敷衍的笑容。
魏忠賢聽聞,渾身顫了顫,抬頭喃喃道。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通傳。”
“等等!”
周擎天揚起手臂,使出強勁的蠻力按了按眉心,他想強製性的讓自己的內心鎮定下來。
“最近幾日,田老和無雙都不在宮裡。”
“王宗德和劉方所留下的餘孽雖說清理的差不多,可朕總是會怕玉玨宮會再次出現什麼刺客。”
“正好,今日之後,朕便讓伊人關了禁閉,除了讓她好好想想自己的過錯之外,你在另外多派一番人手,最好都是金吾衛,保證好玉玨宮的安全。”
周擎天此言一出,魏忠賢忽的感覺到內心的恐懼感煙消雲散,他抬起眼來,對著前者行禮。
“奴才便是最清楚陛下的。”
“陛下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是在生氣,也全身心的想著貴妃娘娘,奴才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魏忠賢穩住步子,躬身作揖,又將手臂輕輕抬起,揣著急擂鼓般的心跳聲,眼眶熱了幾熱。
接著,他用手攥著衣袖,不停的擦試著額頭和眼角。
那雙目光深沉的眼睛上,隻在一瞬間,便籠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
周擎天見狀,不禁冷淡的神情隨即一怔。
“魏忠賢,你這是為何?”-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