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嫂子這個問題，季霆深承認自己又疏忽了。

他才意識到季寧兒對“嫂子”這個詞如此討厭，原來也是拜曲施憶所賜。

所以哪怕她那麼喜歡程晚詞，也不願意她變成嫂子。

這怎麼行？

於是隻能耐著性子給季寧兒解釋：

“隻有哥哥喜歡，並且跟哥哥結婚的人才是你嫂子。比如哥哥喜歡姐姐，姐姐跟我結婚了，她就是你嫂子。我們就會生活在一起，寧兒也就能每天都見到姐姐了。”

季寧兒突然明白了：“意思就是，姐姐可以是嫂子，嫂子還是姐姐？”

季霆深：“……對！”

不知道為什麼，季寧兒對程晚詞非常肯定：

“如果姐姐變成嫂子，她肯定不會像那些壞嫂子一樣隻喜歡哥哥不喜歡寧兒。”

“……”季霆深覺得自己的智商可能還不如寧兒，因為他居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季寧兒開心道：“因為姐姐明顯喜歡寧兒勝過哥哥呀！”

季霆深：“……”

紮心了，還真是這樣。

這一心頭大患解決了，季霆深又把話題拉回來：

“那你現在老實告訴我，上次為什麼說謊？”

季寧兒不開心道：“因為嫂，因為曲姐姐說我要是告訴你是她掐的，她就不讓你來看我了，我以為哥哥聽嫂子的。”

季霆深一陣火大，恨不能下車去把曲施憶打一頓。

去他媽的紳士風度！

他按捺著性子：“那她為什麼掐你？”

“那天我都已經洗澡了，她還非要讓我洗澡，我不洗，她就拿噴頭噴我，我就跑了。那天我遇到了姐姐，她拉我回去，可我想跟姐姐玩，她說我不聽話，就掐我。”

季霆深眸色一深：“那天你把衣服弄濕了是不是沒有立刻換？然後晚上就感冒發燒了？”

季寧兒哪裡懂自己為什麼發燒，懵懂的眨眨眼，“不知道耶。”

季霆深卻又想起别的：“以前在老宅，她是不是也經常讓你洗澡？”

季寧兒點點頭。

寧兒特别喜歡玩水，經常在浴缸裡玩半天。

如果沒有人在旁邊盯著，她經常把自己玩感冒。

而每一次寧兒感冒或者發燒曲施憶都會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家，他就會放下一切工作趕回老宅。

那個時候，曲施憶一般都會在場。

先前還責怪季鴻恩沒有好好照顧寧兒。

原來自己才是“禍端”！

“哥哥，你怎麼了？”

見季霆深臉色很難看，季寧兒有點忐忑，生怕自己有哪裡沒有做好。

“哥哥沒事。”季霆深摸了摸季寧兒的頭：“以後你就跟哥哥一起住在禦井園，再也不要見曲施憶了。”

寧兒一喜：“那我可以找姐姐來玩嗎？”

季霆深勾唇：“求之不得。”

季寧兒突然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

“哥哥，其實我最喜歡跟你住了，我不喜歡老宅，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世界上隻有哥哥和姐姐對我最好。”

不要以為她傻，其實她什麼都明白呢。

爸爸喜歡曲姐姐，不喜歡她，因為她是小傻子。

季霆深的心臟就像被人緊緊攥住一般，疼得不能喘氣。

他想把寧兒的胳膊扯開，結果手臂一動，背上就火辣辣地疼。

這天晚上程晚詞睡得正香，半夜三更被一個電話吵醒。

她迷迷糊糊接了，裡面傳來一個醉鬼的聲音：

“程晚詞，你來找我算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