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源怎麼樣了？”程晚詞問。

楚枂抽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先是季霆淵住院，接著他媽被捕，現在陸湛又被警方帶走調查。網上鬨得沸沸揚揚的，夕陽紅的項目已經進行到一半，恐怕面臨停工的危險。”

程晚詞：“盛源就沒有能主事的人嗎？”

楚枂：“季鴻澤露了一面，有什麼用？就算季霆淵現在出院了，但是盛源目前面臨的公關危機就能把他打垮。是季霆深乾的吧？”

程晚詞：“我不知道。”

楚枂臉色一頓：“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不是說你們是朋友嗎？當年季霆淵那麼幫你，你現在就眼睜睜看著他拖著病弱的身體在盛源硬撐嗎？”

程晚詞看著楚枂：“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去求季霆深放過他一馬？”

楚枂：“那不然呢？”

程晚詞冷聲：“我憑什麼？你憑什麼？季霆淵又憑什麼？”

楚枂一愣：“你……”

程晚詞：“如果柳婕真的跟當年的綁架案有關，那季霆深母親的死、寧兒傻了那麼些年，誰來賠？如果馬六的死跟陸湛有關……這背後的恩怨你應該也清楚吧？當初季氏因為輿論同樣陷入危機，這一切幕後的人是誰，我相信警方能查出來。你讓我去求季霆深？抱歉，我開不了那個口，而且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資格求他任何事。”

“我跟季霆深已經離婚了。”程晚詞說。

“什麼？”楚枂有點不敢相信：“什麼時候的事？”

“快一個月了。”

沒想到程晚詞跟季霆深居然真的離婚了，楚枂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季霆深竟然捨得？你、你們之前不是挺好嗎？”楚枂的腦子是很好使的：“你跟季霆深離婚了，季霆深對季霆淵發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程晚詞不想多做解釋，她被季霆淵帶走的事季霆深對外保密了，她也不想抖出來平白再添亂。

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說過他們的事我是不會插手的。”

對於她的冷漠，楚枂非常失望：

“程晚詞，你真的太自私了！你看起來溫柔多情，其實你才是最絕情最心狠的人！”

程晚詞：“……”

從橙悅出來楚枂就去了盛源。

季霆淵剛開完會，整個人虛弱的坐在辦公室裡。

“你來乾什麼？”

楚枂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卡放到他面前：“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不多，你拿去用。”

季霆淵幽深的眸子看著楚枂，看不出什麼情緒：“拿走。”

楚枂沒有坐下，直接道：“你不用瞞我，已經有合作商終止合作了吧？盛源的資金鍊本來就緊張，如果後期銀行再催著還錢，那麼你……目前最要緊的是保證公司正常運營。”

季霆淵彷彿根本就沒有把她說的這些情況放在眼裡，隻是淡淡道：

“你看不出來嗎？我完了。”

楚枂心口一緊。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男人說的“完了”，不僅僅是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商業帝國要完了，還有他的身體要完了。

“你還圖什麼？”季霆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