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聚在病房客廳簡單地吃了點飯，殷政華便告辭離開了。

把人送走後，夏音走進臥室，“爸，我先睡了。”

“去吧！”厲權業朝她擺了擺手。

夏音離開臥室，按掉大燈躺進沙發。

靜寂的夜色裡，耳邊依稀能聽到臥室內檔案翻動的聲音。

“你也睡幾個小時。”厲權業看著剛合上一本檔案的男人。

厲上南嗯了聲，隨後又打開一本，“你再等我幾分鐘，處理完這本就結束。”

剛拿起簽字筆，擱在桌上的手機震動，安末文三個字便出現在螢幕上。

厲權業朝他手機看了眼，沒看到東西，“這麼晚了，誰還跟你打電話？”

“你先睡，我出去接個電話。”厲上南沒回他，按掉開關就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厲權業擰了下眉。

厲權業掃了眼沙發上的女人，快步走到陽台，回身關上玻璃移門並接通電話，“你怎麼還沒睡？”

“上南，我想到醫院陪你！”安末文聲音輕柔，“有個伴，你也不會太累。”

厲上南迴身靠著窗欞，視線穿過玻璃移門落在沙發上，“這裡已經請護工，不方便。”

“好吧！”安末文歎氣，繼而又說，“上南，明天我爸媽回來，你能陪我去接機嗎？”

厲上南皺眉，沒應聲。

“明早，羅姨說她去醫院陪厲叔，”安末文趕緊解釋，“你能不能陪我去趟機場？”

厲上南沉默幾秒，“他們什麼時候到？”

“上午十點，他們下機。”安末文說道，“我們九點左右過去。”

厲上南嗯了聲，“行，我陪你走一趟。”

“上南，謝謝你！”安末文彎起眉眼很開心，“我爸媽看到你，他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厲上南壓下眼簾，“我也很高興見到他們。”

掛斷電話，他沒有馬上回到房間。推開玻璃窗，迎著夜風，他點了根香菸捏著指間慢慢地摩挲著。

夏音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發現這廝半天不回房。

她提著被子埋起半張臉，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半醒半睡之際，夏音睜著朦朧的眼睛，恍惚的視線裡站著道黑影，嚇得她瞳孔放大，張嘴就想尖叫。

“是我！”厲上南眼疾手快，直接捂住她的嘴巴。

夏音攥著他的手，張嘴就往下咬。

她被嚇得差點靈魂出竅，這個仇，她得報。

“你這女人，”厲上南忍著劇痛，兩指扣住她的下顎，壓著聲音警告，“快給我鬆開！”

夏音瞪著他，不但不鬆口，貝齒又加了層力。

“再不鬆開，”厲上南眼眸一眯，聲音就帶出些威脅，“到時可别怪我。”

舌尖嚐到股鐵鏽味，夏音這才鬆開嘴，“厲上南，你有病！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

“我隻是經過這裡，停了下腳步！”厲上南看著手背上清晰可見的牙印，沒好氣地看著她，這下口可半點都不留情面。

夏音翻著白眼，“你嚇到我了。”

“你可真是……”厲上南搖頭，快步朝門口走去，“我去打個藥，防止破傷風。”

看他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夏音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她是科莫多巨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