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聲音裡的驚恐太過明顯，掙紮亦是激烈。

男人眸光微暗，雙手與之十指相扣壓在枕頭上，溢滿心疼的目光碾進她依舊恐懼的瞳孔，“嚇到你了？”

看他定住不動，夏音根本無心回答他的問題，隻想從他禁錮裡掙脫出去，奈何根本動彈不得，怒火從生的眸子狠狠地瞪著他，“你放開我！”

看著她怒睜的眸子，厲上南鬆開雙手，卻依舊將人擁在懷裡，低下頭在她耳邊蹭了蹭，“對不起！”

夏音偏頭看他，眼底全是錯愕。

中邪了？

這近似小狗般討好的動作，震得她半天回不過神。

對上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厲上南雙臂卷著她往旁邊一翻，將人置於身上，長指穿過她散開的髮絲將人壓進頸窩，“周秉承的事是我沒處理好。”

時光若倒流，他不會對頂真出手。

夏音剛想去扯他的手臂，聞聲停住動作。

初時，她跟周秉承的周旋，後來被他灌藥的絕望，現在想來也是後怕的。

厲上南收緊雙臂將人擁緊，薄唇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開口，“是我不好！”

“今晚，你怎麼忽然提起這個？”夏音窩在他懷裡沒動，聲音沉悶。

兩指摸著她小巧的耳珠，厲上南眼前滑過她絕望而脆弱的眸子，眼簾往下重重地壓了下，“今天，我才知道當初錯得離譜！”

夏音捏緊他身前的衣襟，心底酸澀地厲害，眼底漫上水霧漸漸模糊了她的雙眼。

長指抬起她的下巴，厲上南一點點地吻掉她委屈的眼淚，“對不起！”

夏音搖頭，身體後撤與他拉開點距離，“當時是你安排呂祖康救我的？”

呂祖康的話，她本想回海城找他求證。

現在，卻是最好的時機。

“我隻是安排了田橫盯著你，”厲上南又將人壓回懷裡，“至於他安排誰保護你，我並沒過問。”

夏音撐起雙臂，視線一錯不錯地看著他，“卓遠退出頂真收購也是因為我？”

男人深眸暗紋輕湧了下，隨即歸於平靜，長指將她頭髮挽到一側，“頂真跟中特項目高度重合，倒也不完全為你！”

探究的目光細細地看進他深邃的眸子，夏音屏著呼吸又問，“周秉承離開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誰告訴你的？”男人眸光微眯。

夏音乾脆跨坐在他身上，十指緊攥著他身前的襯衫，微微俯身盯著他的眼眸，“是不是？”

男人長指拂過她落下的長髮將它們别在耳後，捏著她的細頸往下壓，鼻息糾纏間，倒也沒否認，“是！”

“那時，”夏音提著長睫往上瞥了眼，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看向别處，“你不恨？”

長玉山那一下，她可沒留半點情面。

看著她不安地抿緊唇瓣，厲上南扣住她的下巴讓她再次看向自己，“不至於恨，但生氣是有的。”

夏音伸手摸向他頭頂的那道疤痕，“還痛嗎？”

當時，殷紅的血順著額頭落下的畫面，至今還清晰地印在她腦海裡。

厲上南捏住她的手指擱在薄唇上輕了下，衝著她搖了搖頭，“早就不痛了。”

溫熱的觸感滲進指尖，夏音目露羞澀，卻也沒掙紮的意思，任憑他捏在指間把玩，“謝謝！”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怎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