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呂鵬天被扔到地上,感覺脖子幾乎都要被陸衡之掐斷了。
這人看起來這麼瘦弱,怎麼有這麼大的勁兒???
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就這麼被他單手拎起來扔在地上。
若非蘇青珞請求,他可能會真的命喪當場。
蘇青珞好聲好氣地哄陸衡之坐下:“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擔心我。”
呂鵬天捂住脖子,又咳了幾聲,心裡分明已經挺害怕,嘴上卻道:“難道睡妓子睡得整個杭州城都知道的人不是你?你表面看著對妹妹挺好,誰知道你究竟待她如何?”
陸衡之冷冷覷他一眼。
他瑟瑟發抖,往後稍稍退了退,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
蘇青珞忙道:“夫君待我真的很好,睡、睡妓子的事情是個誤會,你别當真。”
呂鵬天:“真的?”
蘇青珞衝他點頭道:“真的。”
“那就好。”呂鵬天緩緩起身,被陸衡之淩厲的氣勢震住,也沒敢坐過去,又道,“妹妹,降價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料到有事糧食早預備齊了,明日我便立刻降——”
聲音被陸衡之冷冷打斷。
“再敢喊妹妹,我叫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
“我當年就喊她妹——”呂鵬天生生將剩下的字嚥了下去,“妹子,總行了吧?”
陸衡之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我還要叫你一聲內兄?”
“不敢不敢。”呂鵬天方才光顧著敘舊了,忘了這茬,他頓一下,道,“那叫......”
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個合適的顯得關係比較近的稱號。
然後便聽見陸衡之霜雪般的聲音:“陸夫人。”
呂鵬天抽了抽嘴角:“行,行吧。”
何伯端上了飯菜,很是家常,一碟冬筍炒肉片,一碟燒豆腐,一碟炒絲瓜,還有個蛋花湯。
很難想象,這是杭州城首富拿出來招待人的飯菜,幾乎都是素菜,即便那個冬筍炒肉片裡的肉片也不多。
但陸衡之和蘇青珞教養都極好,面上也不可能露出什麼不滿意的神色。
蘇青珞剛拿起筷子,就突然聽見呂鵬天高聲道:“何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冬筍炒肉片裡放五片肉就足夠了,你這放了有七八片了吧?怎地這樣浪費?”
陸衡之和蘇青珞齊齊陷入沉默。
呂鵬天又拿來一壺酒,給二人滿上:“來來,我敬恩人女兒和恩人的女婿一杯。”
蘇青珞拿起酒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為什麼,他明明慫得很,但好像是跟陸衡之杠上了,就是不願意叫她陸夫人。
陸衡之掃呂鵬天一眼。
呂鵬天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簾。
好在陸衡之並未再說什麼,端起了酒杯,三人碰杯後一飲而儘。
蘇青珞嚐到了酒中一股淡淡的藥材味兒,眼睛不覺有些模糊。
記憶被喚醒,好像是很多年前聞到過的熟悉的酒味兒,原來他爹一直喝的這個酒啊。
她今日感受頗深,有意多喝了幾杯,陸衡之也沒攔她。
最後有些醉了,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
離開時,陸衡之乾脆將她抱起來往外走,呂鵬天本想搭把手,但看到陸衡之警告的眼神,生生忍住了。
兩人坐著馬車回去。
蘇青珞躺在陸衡之腿上,抱著他一條胳膊,甕聲甕氣道:“三哥,你真好,今日謝謝你。”
她知道,陸衡之能讓她跟呂鵬天單獨談話幾乎一上午是極其難得的,更别提還容忍了呂鵬天一係列的胡言亂語。
陸衡之看著她乖順的模樣,微微笑一笑:“夫人開心便好。”
他這樣子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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