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冷冷一笑,道,“我對你女兒做了什麼,這不是人儘皆知的事嗎?”
“我和她因為認祖歸宗一事,在湖畔發生了口角,我把她推下了水,導致她昏迷不醒。”
“我自食惡果,不得不替她出嫁給靖南王府大少爺沖喜,今天是我回門的日子。”
說著,蘇棠自嘲一笑,“既然我出嫁沖喜消不了信王府之怒,還要秋後算賬,當日我上吊自儘,又何必救我?我這條命抵我犯的錯不正好!”
因為憤怒,蘇棠聲音大而顫抖,如珠玉擲地。
雲三太太心慌起來,因為蘇棠說的太理直氣壯了,好像雲葭昏迷不是她所為似的,雲三太太握緊拳頭道,“你少跟我打馬虎眼,出嫁當日,你對葭兒做了什麼?!”
這麼拐彎抹角,連個錯都不願認,就想她承認,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蘇棠淡漠道,“我還能做什麼?我在努力彌補過失,希望沖喜管用,她能早日醒來,你卻懷疑我對她做了什麼。”
“就算我有這想法,當日屋子裡那麼多丫鬟婆子,眾目睽睽之下,我又能做什麼?”
雲三太太身後的丫鬟高聲道,“我分明看到你拿銀針紮我們二姑娘!”
蘇棠笑了,這麼拙劣的詐嚇,以為能嚇唬她?
自己沒長腦子,以為誰都沒長腦子呢。
蘇棠瞥向丫鬟,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看到我拿銀針紮你家二姑娘了,為何當時不阻攔,是不是看的還挺帶勁,甚至巴不得我多紮兩針?”
丫鬟小臉一白,撲通一聲跪下說沒有。
雲三太太沒想到蘇棠心性這麼堅韌,直接發難,丫鬟詐嚇都面不改色,她咬牙道,“你沒拿銀針紮葭兒,那你要銀針做什麼?”
蘇棠讓半夏給她找一副銀針,當時要的急,半夏趕不及出府買,找信王府藥房小廝拿的,這事瞞不過信王府。
但逮住她要了副銀針就妄想逼她認了,那是癡心妄想,蘇棠淡聲道,“我隻是覺得沖喜是無稽之談,治病救人是大夫的事,隻能本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看能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把謝大少爺紮醒過來。”
輕鬆的語氣,卻是聽的一屋子人心顫抖了半晌緩不過來,沒見過這麼把人命當兒戲的,她也不怕把人謝大少爺紮的一命歸西。
許氏更是嚇的後背湧起一陣冷汗,“簡直是胡鬨!”
蘇棠委屈道,“沖喜就不胡鬨了嗎?好歹我把人謝大少爺紮的生龍活虎了。”
許氏啞然。
雲三太太雙眸赤紅,蘇棠看著她,眸底平靜如一灣寒潭,深不見底,沒來由的叫雲二太太一陣心慌,隻見蘇棠朱唇輕啟,“雲二姑娘從落水那天就昏迷,我出嫁當日,她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我不知道雲三太太為何突然質問我對雲二姑娘做了什麼,難不成她之前昏迷是假,我出嫁之後才真的昏迷不醒?”
猜的一點不錯,說不是她動的手,雲三太太絕不信。
可蘇棠一臉你不承認你女兒算計我,就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表情,外帶幾分有恃無恐,反正她已經出嫁了,謝柏庭還靠著她沖喜救命,她就算想要她償命也鞭長莫及。
世上沒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是死扛著要面子還是要女兒的命
她雲三太太隻能選一個。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