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話,卻讓人聽著不禁打寒顫。
“冷少息怒,實不相瞞,其實這事,丫頭也把經過給我講過了,冷少相信我,我家那丫頭雖被歹徒綁了,但她確實沒有說半個不該說的字,這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唐先生,是想護著她?”
冷梟微微坐直了一些,抬眸,刺冷的光,掃了過去。
“不是唐某護著丫頭,這確實是事實,丫頭告訴我,她喜歡你,就絕不會害你的人,即使是被歹徒玷汙,她也不會說半個字,幸好暗中保護她的保鏢,去得及時,才險險保住了她的清白。”
大家原以為,唐雄這番說明後,冷梟該相信了,萬不得已,誰又會把一個女孩子的清白,擺到明面上來說,還是那麼尊貴的唐家千金。
奈何,冷梟一個字不信,他靠著沙發,舉起了槍,對準了大廳裡的一個下人,唇邊勾出一抹嗜血。
“這麼說,就是不肯把人交出來了,那好,我便殺個人,助助興。”
被瞄準的傭人嚇得雙腳一軟,噗通跪了下去:“饒命不要殺我,我說,我說,小姐她已經離開唐家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冷梟扣動扳機的動作,慢慢放開,唐知語離開唐家了?
什麼意思!
唐雄滿目痛心。
“實不相瞞,丫頭今日告知我這一切,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就是被我寵溺壞了,無法無天了,冷少也敢招惹,您又怎麼會看上我家這個蠢丫頭,我第一次對她動用了家罰,抽了她二十鞭子,她便賭氣留下一紙與唐家斷絕關係的協議,獨自離開了。”
葛鳳倏然崩潰了起來,捶打了唐雄幾下,彎著腰,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掩面哭訴了起來。
“你當時下手那麼重,差點打死她啊,你怎麼下得去手,我拖都拖不住,我也不活了,她是我們的掌上明珠啊,我的心頭肉,什麼時候,遭受了這樣的委屈,才落入歹人手裡,差點被毀了清白,你不好好開導她,還狠心抽她,說她活該,不知天高地厚,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現在好了,人不知所蹤,你讓我以後怎麼辦。”
葛鳳哭得肩膀都瑟抖了起來,是真的崩潰無比。
唐雄黑著臉,“還愣著做什麼,把夫人拉下去。”
兩個下人,好不容易才把哭訴的葛鳳拉了下去。
“如果你真要殺一個人才解恨,那就殺了我吧,别牽連我的妻兒,知語的命是我給的,
我替她償還。”
他又何曾不知道,唐知語留下斷絕親子關係的協議,是為了保護唐家。她不想因為自己牽連了唐家。
唐雄正襟危坐下去,緩緩閉上眼睛。
這冷梟,他們唐家奈何不得,冷家是幾百年的隱秘貴族,根基旁大,隻是沒想到他唐雄為了唐家的榮耀,拚到頭髮都熬白了,卻落得個如此突兀的下場。
大廳裡的傭人見此,都嚇得立馬連滾打爬的跑了。
冷梟淺淺眯了一下眼眸,這唐家,出乎他意料,他眸底的黯然濃鬱一片,剛才唐夫人的崩潰,不像是假的,唐知語確實離開唐家了。
“唐先生不必如此,我的槍下沒有替死鬼,父母也不行,既然唐小姐不在,那我改日再來造訪。”
冷梟收了槍,便大踏步走了。
隻是走到大門口處,他聽到兩個下人躲在花壇後,緊張的說著。
“小姐也是命苦,萬年不動心,動心就喜歡上了一個惡魔,真是可怕。”
冷梟抬起的腳放下,面上驚濤駭浪,惡魔,人家都是用冷血來形容他。
夜色已深,不宜驚動,他忍住抬槍斃了這二人。
“可不是,二十鞭子啊,老爺都抽不醒小姐,小姐這是何苦。”
其中一個還義憤填膺起來:“呸,這樣的惡魔,怎麼會是小姐口中的良人。”
“真搞不懂小姐的思維,她說越是冷血無情的男人,她拿下了,她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一旦冷血的男人,動了真情,那就是災難,因為這個男人會把他的女人,寵到天上去的,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要給她摘下來。”
“可不是,甚至寧願被侮辱,小姐也不肯跟歹徒透露半個字,也不知道是什麼秘密,讓小姐這麼護著,還說就算被侮辱了,隻要沒有背叛他,這個男人也不會嫌棄她的,但一旦說了不該說的,那她就一輩子也不會被原諒了,唉,真是搞不懂小姐的想法,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了,小姐連清白都能捨下,好傻”
“啊。”
二人剛準備從花壇背後走出來,看看情況,赫然發現她們口中的惡魔,就在花壇旁站著,二人瞬間尖叫,感覺地獄大門,朝著她們敞開了。
二人跪倒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對不起,我們知錯了,别殺我們,饒命。”
“饒命。”
二人把頭埋得低低的,隻能看到冷梟冰冷光滑的鞋面。
冷梟什麼話也沒說,寒著一張臉走了,看似面色陰翳,隻有他自己知道,二人說唐知語寧願被侮辱,也不願說半個字,他失去了冷靜。
唐知語自己說,他不信,唐雄說這些,他也覺得譏諷。
可這兩個下人也這麼說,他不知道自己是聽多了,還是如何,竟然相信了,唐知語真的沒有跟歹徒透露賀逸的傷勢。
冷梟迎著清冷的夜風,
驅車來到空曠的山頭,倚靠著車門,享受著山間刺骨的冷意。
他不禁想,唐知語那弱小的身板,捱了二十鞭子,現在躲在哪裡舔舐傷口?
驀然,他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彎彎繞繞的東西。
這是唐知語那日負氣離去,落在他床上的物件。
清輝下,那條紅色的腳繩,在他掌心裡紅得搖曳,他撥弄了一下上面冰涼的珠子,想到唐知語坐在他深色的大床上,撩開一些裙襬,毫無羞恥的伸出來一節玉腿,落到他健壯的腿邊,紅著臉要他為她繫上這紅繩,說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他閉眼,想象著自己把這繩子套在唐知語嫩白的腳踝上的情景
睜開眼,什麼都沒有,隻有山頭的冷清,但他的心臟,卻似乎被一條紅繩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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