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神色冷豔明媚，裝扮不似尋常那般惹人眼球，但一襲天青的對襟短褂配上那條水墨色的馬面裙，令她整個人都好似籠罩在朦朧的煙雨裡。

明明就站在他眼前，卻好像隔著崇山峻嶺，可望而不可及。

忽然之間，他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還是第一次用原本的身份同幾人見面，明明私底下演練了好多次，應該跟她和孩子們說些什麼，怎麼說，結果到了真要扛槍上陣的時候，腦袋裡反倒一片空白了。

垂在身旁的手指攥緊起來，顧墨寒怔怔地盯著南晚煙，眉眼間蓄滿了數不清的情緒，最後隻能笨拙的擠出兩個字來，“晚煙……”

語氣裡壓抑著的，是積累已久的思念。

南晚煙並未迴應顧墨寒的期待，眼神森寒，隻輕輕地將安安和鬨鬨推向顧墨寒，“那是你們的父親，去吧。”

“小蒸餃，小包子，你們也可以去跟他說說話，不必拘著。”

安安和鬨鬨都有些反應不及，不敢動彈，平日裡吵嚷著歡，可乍然之間就跟親爹見面了，兩小隻還沒什麼心理準備，腦子裡也空白了，緊張的死死地抓著南晚煙的衣裙不敢放。

小蒸餃和小包子也沒有主動上前，依舊站在原地。

顧墨寒俊美的臉上神色不變，他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場景，但是沒關係，他這個當爹的主動就好。

他一步一步走到幾人的跟前，深深的看了南晚煙一眼，見她微微挪開了視線，他眼神微暗，才蹲下身看著幾個孩子。

他摸了摸安安和鬨鬨的腦袋，“你們，是安安和鬨鬨吧？”

“父皇可以抱抱你們嗎？”

安安和鬨鬨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兄弟倆的容貌相差無幾，但一個穿戴整齊，另一個明顯要懶散淘氣些。

鬨鬨眨巴著圓滾滾的大眼睛，一張粉白的小臉好似瓷娃娃般討人喜歡，他不安分地擺弄著小手，欲言又止。

而安安明顯穩重多了，沒有那麼多小動作，可一雙眼睛裡的喜悅和興奮，那是藏都藏不住。

可還沒等兩人開口接話，顧墨寒就直接將兩個小糰子擁住了。

“哎喲！”鬨鬨一個踉蹌好險沒摔了，好在顧墨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屁股，這才讓他穩住了重心。

湊得近了，他們倆更驚覺自己的爹爹到底長得有多天人之姿。

這樣貌，簡直能跟三舅舅比了，三舅舅可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怪不得兩位阿姐都那麼好看，他們也不遜色，原來是爹爹和孃親長得都那麼那麼的好看！

顧墨寒用力緊緊地抱著兩個兒子，激烈的心跳聲，在這空寂的靜墟殿裡是那麼的清晰，漆黑深邃的眸子緊閉起來，嗓音顫抖帶著懺悔與溫柔。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來見你們的……”